“没办法,外婆替我请来的,多少要听从一下。”
陈棠苑头也不回地应着,退开几步去审视整理好的成衣效果。
“大师还建议我若想生意兴隆,一定要在绘图间摆一扇原木雕花屏风,再供奉一尊关公。我真是好不容易才拒绝了,说自己不太想兴隆,商讨到最后变成摆一棵万年青。”
临近午休时间,方靖莘提前离开公司,到工作室来找他们搭台吃午餐,还未走近门边便听到陈棠苑在屋子里说“不想兴隆”,感觉自己有被冒犯。
“想兴隆怎么啦?”方靖莘朗声哼道,“我的办公室就摆着关财神,我们萃珑所有门市都供奉关财神。”
陈棠苑迎上去挽住方靖莘的手臂,嬉笑道:“我们小作坊,哪里有资格与方总相提并论。”
她又指指黎盖伦:“是garen有阴影,不是我。”
黎盖伦抱着臂斜倚在单人沙发扶手旁:“你若是知道有人为此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舍弃,你也会不平。”
“怎么可能有人如此魔怔。”方靖莘下意识皱起眉,旋即又耸耸肩,“不过大千世界,也难讲。”
“难道没有方法可以化解?”陈棠苑表示不信,“我们地产业算讲究了吧,都不至于如此。”
黎盖伦在她单纯的神色里叹了叹:“有些事情可以化解,可是人心要怎么化解?”
气氛随着这声叹惋落下一瞬间的沉重。
陈棠苑的心脏没来由地被扯了一下,痛得她脸色剧扭。
她撑住展示架,疑惑问:“所以你在说谁?”
黎盖伦折起腿,转到沙发上坐下,重新换上聊赖散漫:“没谁。”
方靖莘迅速调整气氛,转开话题问道:“我说苑苑,你的庄先生还没回来吗?那他能否赶上参加你的开业展?”
“啊?”陈棠苑懵了懵神,瞪她一眼,“你别乱讲,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干嘛非要来参加。”
“哦。”方靖莘悠悠地拉长尾音,“陈小姐的服装展要什么人才可以来?难道普通朋友不能来?”
“没说不能来呀,只是,也不是非要来吧……”陈棠苑别扭地否认,“毕竟又不是什么特别关系。”
方靖莘暧昧地眨眨眼:“你还想是什么特别关系?”
眼见陈棠苑两颊的霞色愈染愈深,就在恼羞成怒的边缘,方靖莘极有眼力地改口问道:“舞会那天你不是都与他单独出去了吗,难道没有发生点什么?”
方靖莘最近一直忙着与梅仑方面对接合作企划,今日才抽出时间来审问她舞会那晚的故事。
陈棠苑眸光黯了黯:“没有。”
“好吧。”方靖莘不可思议地一愣,最后还是点头,“莫非是我判断错误?还以为你会想同他试一试。”
“就算要试……那也总该说点什么吧。”陈棠苑咬咬唇,怅然道,“否则要怎么开始?”
“有些事情难道不是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