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时代追新闻还使用传统胶片机,此时一定已有无数菲林被谋.杀。[2]
电梯门在满眼闪光灯里完全合上,眨眼升至7楼。
记者抱紧相机一张张翻看战果,立刻有人走过来敲他。
“你是哪一间媒体?”那人拿起他挂在胸前的工作牌看过,低头拨了个电话。
半晌,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领人,远远就开始点头哈腰地打手势。
“不好意思刘先生,这个后生刚刚从狗仔队跳过来,就是职业敏感一时改不掉,没有恶意的,我会教育他。”
那位刘先生点下头,背着手站回角落。
矮胖中年男子回身一掌拍在记者头上:“扑街啊你!叫你站合影墙机位不好好站,无端端想搞什么大新闻。”
“不是啊,主编,‘极星彩’今日是夺冠大热门,不管最后获胜还是爆冷都足够有话题度,晚点再结合恒业地产的传奇史与陈家众人的近期动向做一期主题,明日出街一定大卖。”
“废话,谁不知道,还用你来教?”主编又是一掌,“除非征得同意,否则不能随意刊这几个孙辈的照片。陈家这么多人还不够你拍?非要去拍陈棠苑。”
主编抬抬下巴示意仍徘徊在花墙附近的妇人:“你要是拍的三陈太,还会有人阻止你?”
记者小小声嘀咕:“三陈太出镜率过高,应该搏不了什么大版面。”
“这么想拍花边搏版面,干脆回三流八卦周刊继续当狗仔算啦,来我们财经组真是屈你才。”
记者只能在主编阴沉沉的监视下将照片一张张删除,一边删一边肉痛。他要是能有这么一副天使面孔,恨不得天天把自己挂上城墙供人观瞻,怎么还能做到如此低调。
*
在马会,身份愈是尊贵的会员所处的楼层就愈高。赛驹马主会在最高处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厢房,可以依照个人喜好进行布置装修,甚至会有专属厨师。
距离正式开赛还有一段时间,7楼的公共区域三三两两围站着谈笑风生的宾客,大家端着红酒相互碰杯,交流养马心得、讨论近期投资。
陈棠苑在吧台处要了一杯橙汁,边喝边往回走,路过会客区附近的安全通道,忽然听到虚掩的门外有谈话声传出来。
她目不斜视地走过,在无意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又退了回来。
穿过一小段安全通道往外走,有一个小型观赛露台,七八个身穿同款彩虹缎面上衣西裤的女孩子正围着陈玮芝说话。
陈棠苑还未完全靠近,就能辨认出其中几道熟悉的尖嗓,正是几天前曾在夜店会所里打过照面的世家小姐。
只是如今对上陈玮芝,这几个塑料名媛又迅速换了吹捧对象。
“天呐芝芝,今天这条裙子也太适合你了,绝对只有你能撑起这种死.亡色,这种艳粉不要讲大面积尝试,我连用在小饰品上都不敢。”
“芝芝,你是怎么可以做到每天都像公主一样高贵,每次见你我都有心灵被净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