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句,那句你亲口说的好骗几个字,才让我如鲠在喉。”
“时屿,你告诉我,你想骗我什么?”
“又为什么,会怀着目的接近我?”
清晰而又坚定的话音落下,钱星星目光看着他,从未移开。
带着些许的期待,想从他嘴里听到他认真的回答。
有些错她可以原谅,但她不能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肆意欺骗。
在安静的走廊里,应声灯忽然一瞬间暗下,整个楼道顿时完全陷入黑暗中。
时屿脊骨僵硬了许久,嘴巴动了动,想开口,却又不知道想到什么,沉默了下去。
薄唇紧紧抿着,长时间都没说出一个字,只是紧紧捉住她的手臂不放手。
楼道里越来越静,连吹进来的风声也听得一清二楚。
凉得刺骨。
沉默的黑暗里,钱星星的心不断地往下坠。
“时屿。”
下一秒灯光亮起。
刺眼的灯光让钱星星偏过了头,不再看他:“你永远这么有恃无恐是不是?”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永远毫无底线地纵容你?”
她在最伤心最难过的时候,也没对他说过一句重话,一句让他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便是极致。
或许他早就被她惯坏了。
总是学不会低头。
“我的心肠一向很硬,有些东西,我丢了就是丢了,不会再捡回来。”
“人也一样。”
说完这句话,钱星星狠狠挥开了他的手,毫不犹豫地开门进了房间。
响亮而刺耳的关门声冲进耳膜。
通过耳膜,将震动传进了心脏,不断颤动着,波动着。
震得生疼。
钱星星的话不断在耳边回旋。
时屿脸上一片苍白,缓缓弯下腰,手撑在墙上,指骨压得泛青。
在这一刻才终于意识到,钱星星是真的不要他了。
——
海市这几天下起了绵绵细雨,天空阴沉沉的一片。
钱星星睡了一觉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才发现外面还在下雨。
看了一眼,转头又把窗帘拉上。
其实昨天晚上她也没有怎么睡好,对时屿说了那句狠话之后,回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脑海里就是安静不下来,辗转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坐在化妆镜前,钱星星看了看眼底下那淡淡的青色痕迹,低低地叹了口气。
随后又打起精神,给自己化了个淡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