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软乎温暖的女孩已经被她自己杀死了。
那个在外面凶巴巴的在外面砸完车回家只能躲在浴缸里自己哭,在人前用尖刺保护自己,实际柔软的她已经不见了。
如今她最后的软糯被割去之后,已经用铁汁将自己浇成铜墙铁壁。
过程极其痛苦,但是之后不会再受伤了不是吗?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傅寒时,你当时不就是想给我个下马威让我长长记性吗?”安锦轻笑,将拢起打印好的文件在桌上磕两下弄整齐递给他,“你做的很成功,我受益匪浅,这是我的学习成果,你过过目吧傅总。”
白色a4纸上离婚协议四个打字格外刺目。
“先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吧。”安锦说着将第一页翻到后面,一副真要跟他一页一页过一遍的架势,生怕傅“我没什么要求,尽快让我净身出户就行。”
离婚协议书上写得清清楚楚,安锦不主张要赡养费,婚后傅寒时的收入她不要,同样她美肤店的收入也无需分给他。
挺简单明了的一份离婚协议,就是经律师用专业语言格外严谨的润色之后显得字数有点多。
莫名的情绪冲撞着他的胸口,让他忍不住蹙眉。
这副模样落在安锦眼里,安锦倒是笑了,嗓音凉凉,“怎么着?傅总还想分我美肤店的收入吗?之前不是看不上?现在觉得苍蝇腿也是肉啦?”
“……我不是。”
安锦知道傅寒时不会,但她现在就是忍不住刺他。
从那件事之后,两个人关系急转直下,情势颠倒,他不再是强势一方,现在也不是她离不开自己。
“那就签吧。”安锦说着从身旁钱包里抽出一张卡,贴着桌面滑到他面前,“银行卡还给你。”
黑色的银行卡刺得傅寒时眼皮一跳,他收敛心神绷着脸抬眸看向她,“我不同意离婚。”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签它。”
“之前是我不对,你别一棒子把我打死。”
一字一句诚恳极了,一点没有婚礼初见时的潇洒余裕。
可是安锦不信。
于是她冷冷地看他,问,“你非要逼我起诉离婚吗?”
“当初结婚时我没有选择,现在我想离婚,但是我也没有选择是吗?”
“安锦,我们的婚姻不是那么简单……”
听到这,安锦蓦地站起身,胸口起伏激动道,“因为我们是联姻,后背有公司,一举一动都牵扯深远,你要跟我讲道理,让我有大局观是不是?”
“你不是就仗着这个原因才敢那样对我吗?以为我离不开你?”
她静默一瞬,然后猛地侧头凶狠得盯着他,眼周通红,“傅寒时我告诉你!这些我都明白,可我就是不想跟你过了!”
傅寒时没动,仰头望着她瞬间红起来的眼睛和鼻头,闭了闭眼睛咽下涌到喉咙的酸涩才哑声跟她商量,“再给我次机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