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究竟是有多疼有多痛?
师巫洛还是不知道。
唯一知道问题答案的人蜷缩在他怀里,眼睫低垂,静静睡去。师巫洛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手指穿过他的黑发,把人揽向自己,吻了上去。
一个很轻的吻。
如雪落眉梢。
风平海也静,水天共月明。
红阑街。
左梁诗转头望向沧溟:海潮退了。
嗯。
左梁诗肯定地猜测:还有人在他身边?嗯。
左梁诗无可奈何:你是不是只会答嗯?
不,君长唯幽幽地说,事实上,我一个字都不想回你山海阁到底是怎么出现你这种奇葩阁主的?!
没办法,我家代代单传。左梁诗眼疾手快地按住金错刀,停停停,都是长老的人了,不要动不动就打架。
君长唯脑门上青筋直跳:别说动不动就打架了,我还能动不动就砍人,你信不信?
前半夜这一场大火的福,大半条红阑街都被烧掉了。客人们败兴而走,无处可去的艺伎舞女们只能暂时停留在街上,靠在墙角互相整理衣衫,又或者干脆直接抱住双臂睡着了。满街的流莺落雀。
左梁诗和君长唯也蹲在街道边,为了不引人注目,都套着一件女子的长衫
也亏刚刚不渡和尚跑得快,没有发现,否则山海阁阁主和太乙宗长老的形象,就要从此破灭了。
行行行左梁诗忽然一肃,来了。
君长唯的袍袖一盖,掩住刀柄。
半空中掠过一道极其细微的衣袂声,仿佛海风轻微地拂过屋檐瓦片,可残火里却没有半个人影经过。君长唯闭上眼睛,没有动用灵识,单纯只靠双耳进行分辨整条红阑街的声音都被他尽收于耳,风穿行而过,气流描绘出立柱横梁,以及轻烟般经过的身影。
一道。
两道。
三道。
从烛南城的各个方向而来,无声无息地去往溱洧楼,又无影无踪地从溱洧楼离开。
最后一道身影离开后,君长唯睁开眼,转头冷冷地看向左梁诗。
左梁诗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两人回到观潮塔上。
被吓昏的两名山海阁弟子横躺竖瘫,竟然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左梁诗无言片刻,一手一个把人从观潮塔上丢下去。咚咚两声,砸在底下的泊船上,一人一个大包地撞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