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秋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最后还是摇头,“事实上,我反而该感激谢宫主,我知道按理来说,您是我的师伯,不过我们并不熟悉,我有些……叫不出口。但是谢宫主在知道我在鬼城后不远千里而来,不问是非便站在我面前帮我们对付聂少泽,还耗费灵力帮我师尊修复剑心,在我心中,谢宫主就已经是我的大恩人,我都不知道,这份大恩,我该如何报答。”
“不必!”
谢玄卿摆手拒绝,见阮秋睁大双眼,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他急忙放缓语气,“你是三师弟和四师妹的孩子,也就是我紫霄宫的孩子,我帮你是应该的,你不用报答我。”他又叹道:“何况这是我欠三师弟和四师妹的,阮秋,这是我该还你的。”
阮秋只是诧异于他这样小心的态度,看起来他似乎真的很在意当年这件事。阮秋想了想,张口欲言,又觉得没有经历过当年紫霄宫动荡内乱的自己说什么都很苍白。
此事俨然成了谢玄卿的心魔,安慰于他没什么用。
谢玄卿毕竟是云水河南岸第一宗门的宫主,很快便让自己从当年的遗憾与悔恨中抽离出来。望着站在眼前的阮秋,他的神情还是不觉柔和下来,“你的眉眼像你母亲,她的眼睛也很亮,但面相轮廓与气质都更像父亲,见到你,我总会想起他们。”
阮秋其实跟他娘顾兰君长得不太像,唯有一双眼睛最相似,因此也跟表哥李钰的眉眼最是相似。听谢玄卿说起他从未见过的父亲,阮秋也不免在意起来,抬手摸脸颊。
“真的吗?”
谢玄卿见阮秋像个小孩子一样,眸中涌上几分笑意,他堂堂枪圣,再开口时竟也会踌躇。
“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师伯?”
阮秋默默放下手,抬眼看向谢玄卿,谢玄卿比他身量要高大不少,不过身姿颀长清瘦,不是健壮的体型,生得好看,恍若神君,握着那一杆百花杀时却是杀气腾腾。
实则阮秋很羡慕。
谢玄卿曾经是剑圣徒弟,有过不亚于殷无尘的剑道天赋,又在转修枪道之后也能修炼到极致,足见他的修炼天赋强得有多恐怖。
阮秋迟疑的片刻,却不知谢玄卿手心都出了汗,喉结滚动了下,满目希冀,定定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