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已经熙熙攘攘围了不少人,正中间有个男子正在耍赖打滚,嘴里不停地说着一些难入耳的荤话,依稀间孟忠连还听到了许嘉的名字,这让他的兴致来了,彻底放松了脊背瘫坐在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儿着手中的扳指,吩咐道,“去下面看看发生什么事儿了。”
梁霜,“诺。”
没一会儿梁霜就带着情报回来了,彼时街上的人群已经消散了几分,唯剩那男子还在花满楼的大门口赖着不走,那妈妈桑倒也一副怕得罪他的样子,叫了几个姿色不错的女子上前搀扶他,脸上堆着笑,口中不停地喊道,“盛公子,子鹤今天实在是不得空,要不您改日再来?”
“回大人,那男子乃为礼部尚书盛鸣觉的胞弟盛易,平日里不学无术,为人好色胆小,总爱到这花满楼里喝酒,近日则是缠上了这儿的头牌徐子鹤,但是好巧不巧。”梁霜说到这顿了一下,嗤笑一声,“这徐子鹤昨日里刚被太子殿下包了,据奴婢了解,昨日太子殿下来这花满楼,就是为了找那徐子鹤小姐。”
孟忠连玩弄着手里的扳指,若有所思地向下望着。
此时,从花满楼的中间让出了一条道,一个女子在大家的簇拥下走了出来,她身着粉蝶金丝裙,外罩素白珍珠衫,头戴碧玉步摇簪,每走一步都步步生莲,赏心悦目,那妈妈桑连忙迎了上去,语气急切,“哎呦,我的姑奶奶啊,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回去!”
徐子鹤只是用手摁了一下妈妈桑的手,温和道,“妈妈放心,我有分寸。”
她走上前,走到离那盛易一寸之处停下,浅浅的低着头,白皙修长的脖子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孟忠连玩着扳指的手忽的停下了。那盛易也缓慢地抬起了头,近乎贪婪地望着她,用手把着她的裙角,嘴里道,“子鹤,子鹤……你来了,子鹤。”
徐子鹤,“盛公子还是请回去吧,小女子已心有所属,今后,不再接客。”
盛易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因为喝了酒步伐不稳,还往后踉跄了两步,“心有所属?”他仰头笑了几声,眼神迷离地伸手指着徐子鹤,“一个勾栏女子,还在大爷我这儿装什么清纯?”他打了个饱嗝,毫无预兆地伸手扯下来徐子鹤头上的碧玉簪,拽着她的头发拉到面前,恶狠狠地说,“大爷我怜惜你,少在这儿不知好歹!走,陪……陪爷喝酒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快到妈妈桑还愣在原地上前,倏尔,一把扇子从二楼飞下,直直地朝着盛易飞去,盛易吃痛,松开了徐子鹤,徐子鹤一时站不稳,摔倒在了地上。盛易怒目圆瞪,骂着脏话指向二楼,“哪个没爹的……”
却在和孟忠连对视的那一刻,嘴里的话哆哆嗦嗦地都咽了回去,他本就借着酒劲儿在街上撒泼,现在那股迷迷瞪瞪的酒劲儿似乎在看到孟忠连的瞬间,尽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