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虽然腰上还有不少软肉,但在21世纪,许多一米八的男生也就这个体重了。
入学报到的流程其实换什么时代都是一样的,要住宿舍的提前几天到,把行李放好,去把入学手续办好,开学当天到教室集合,班主任说几句话,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除了去教室这件事,其他流程早就有阿列克谢领着张素商做完了,在图书馆打扫卫生这阵子,他还顺便将大学里的路给认了。
和后世动不动就容纳几万人的大学城比起来,如今的格勒大学虽然已经是俄罗斯最好的大学,面积也不算特别大,张素商只在这里待了两天,就把这里摸清了。
所以他婉拒了阿列克谢送他去教室的好意,自己找到了地方。
虽然个子高,但张素商还是厚着脸皮在教室里前几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他爹说过,学别的学科都算了,学医还是要找靠近老师的地方坐,这样老师要解剖个啥东西,才能看得清楚。
坐他后边的是一个黑发蓝眼的青年,他低头专注的翻着书本,阳光透过他的睫毛,在卧蚕处映出两道阴影。
张素商回头朝他挥手:“早上好,我是张素商,你呢?”
“苏珊?”这人抬起头,谨慎的上下打量了张素商一番。
格勒大学早在19世纪就开始招收女学生了,除此以外,格勒大学还有世界上第一位女性科学院院长,校内也有女性教授任职,可以说是俄罗斯女性接受高等教育的先锋,这个外国学生看起来白白嫩嫩,五官幼得很,加上冬天的厚外套一罩,也难以看出身材,这莫不是个走错教室的姑娘?
张素商连忙纠正:“不是苏珊,是素商,你也可以叫我秋卡,你叫什么名字?”
这位异乡人未语先笑,看起来态度好得很,他的后座沉默两秒,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丹尼尔.瓦列里耶维奇.捷尔纽克。”
丹尼尔说出一长串名字,连名带姓以及中间的父姓都说了,可惜张素商没记住,他眨眨眼,果断的点头,说出自己唯一记住的部分:“你好,丹尼尔。”
来俄罗斯这么久,他唯一记全名字的就是阿列克谢的全名——阿列克谢.安德烈耶维奇.舒斌。
顺带一提,19世纪之前,俄罗斯许多底层人民都是没有姓氏的,后来大家开始拥有姓氏了,就干脆用身边熟悉的东西做姓。
比如“舒斌”其实就是俄语中“皮袄”的意思——阿列克谢的祖父很擅长做皮袄。
显然两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叫名字其实不算礼貌,叫姓氏还比较合理,但丹尼尔也不和这个外乡人计较,只又低下头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