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什么都想起来了。
从永春坊那日初次牵手,到他手把手教她剑法;从紫月山庄温泉边的暧昧心动,到黑夜山崖边警告自己收敛情思。
最后是失忆那日的所有……她对失忆的事早有怀疑,心里始终不曾放下追寻答案,到底还是撬动了记忆的封印。
所以她失忆其实是他的手笔吧……
可笑的是,哪怕是失去了记忆,她还是再次心动,而且更加的无可救药;眼前刺激她恢复记忆的这幕,又与当初她失忆前最后的遭遇何其相似。
笙笙瞧见他身后的血月似乎暗淡了些许,终究是放弃了任何形式的抵抗。
这就是命吧。
笙笙心想。
而司空承对此完全不知,只是发现她不再反抗后,暴戾的情绪缓和不少,动作也渐渐温柔了许多。
但对她气息的掠夺从未停止。
笙笙觉得眩晕越发的厉害,好不容易才聚集了些许力气,藏在他身后的手准备施法。
然而或许是太过紧张,或许是此地魔气肆意,总之她在法术将要凝聚成型时失败了。
而司空承猛然放开她,拉起她的手看着她掌心残余的法力冷笑:“想和我动手?笙笙,你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不是,小师叔,我不是要和你——”
笙笙话没说完,被他再次用吻封住了唇。
舌尖刺痛,察觉到精血流失,笙笙狠心咬了他的舌,趁他吃痛时偏过头去,紧紧咬住了下唇。
“呵!”司空承冷笑,目中尽是讥诮,“我是人时,温言软语,我是魔时,急着摆脱,你喜欢的也不过是那抹仙气……既如此,留你做什么!”
他埋首在她脖颈间,寻到了血液流动散发着可口气息的位置,张口咬了下去。
好疼……
他像是在折磨她,也不肯直接咬破她的肌肤,而是缓慢而反复的用力,让疼痛格外绵长。
好在倒也还能忍。
笙笙定了神,有意忘记自己现在的处境,只专心凝聚掌心的法术。
可她到底是害怕的,生理性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滚落,顺着脸颊流淌,又从颊边流入脖颈。
被他尝到了湿咸的滋味。
他猛然抬起头来,神情冷笑讥讽:“不能摆脱我,就让你伤心成这样?”
这是摆脱您的事儿吗?这是您要整死我的事儿!
笙笙内心有话想说,却到底什么也没说,木灵愈疗术此时终于成型,轻轻前推贴在他的胸膛将法力渡入进去。
她知道机会稍纵即逝,所以一开始就全力以赴,所有的本源灵力都在瞬息间朝着司空承蜂蛹而去。
而她自己眩晕间跌倒。
没有人接住她,笙笙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疼痛让她短暂清醒了片刻,抬眸时瞧见他身后的血月正在消散。
而她连庆幸的念头也来不及升起,意识就陷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