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不是“希望如此”,而是“借你吉言”,似是认定那牌上的愿望已经成真,小沙弥的话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一旁的魏王自是不服气,上前来捞出一块木牌,动作太大,把木桶撞得咚咚响。
“不知姬大人许了什么愿,寓意这般好?”
“说出来便不灵验了。”姬恪敛了笑意,不过心中烦闷倒是消散不少,现下只余那木牌挂上的喜悦。
魏王撇嘴在木牌上写下愿望,走远一些后使劲向上扔去,试图扔得比刚才那块牌子更高。
可牌子撞到树枝,没有挂上,反而铛啷啷落了地,沾了不少落叶。
木牌正面朝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登高二字,小沙弥眼皮一跳,赶快把牌子收起,假装不懂这其中的意思。
“看天象要下大雨,二位大人还是早些回厢房休息,傍晚时分再去大殿念经诵佛罢。”
他头也没抬,抱着收好的牌子快步走了。
魏王面上不再带笑,他看着枝头那被绿叶好好保护的木牌,心中更是气急。
莫非这老天都同意他这阉人称王称霸?!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魏王并没有看清那木牌上的字,从下往上看去时只见密密麻麻一排,但不用想都知道他的想法。
他看了身边人一眼,那人垂着头,算算时间应该很快了,他悄悄点了头。
正在此时,厢房里传出一阵混乱的叫喊,刀剑叮当几声响:“来人,有人行刺!”
场面混乱,就连在厢房里休息的津津都朝姬恪飞了过来。
它倒没有被吓到,只是想来看看姬恪有没有事。
魏王假意靠近姬恪,面上吃惊:“姬大人,你还不去看看?我那皇侄出事可怎么办?”
“这样岂不正好。”
姬恪微微挑眉,一反常态地说了这句话。
他抬手接过津津放到肩上,又不着声色地离魏王远了些。
魏王顿时瞪眼看姬恪,神色流露出的吃惊和懊悔很是真实,脸上写着“你果然想反”这几个大字。
这样的神情实在太滑稽,姬恪不由得笑了一声。
“王爷这么吃惊做什么,我开玩笑的。”
他之前还觉得小太子说话像姜宁,现在他又何尝不是,偶尔这么说一次逗人确实有趣。
姬恪站累了,转身坐到菩提树下,看起来一点不担心。
“可能王爷今日没看清,跟着禁卫军前来的还有宣威侯家的二公子,他之前还在屋里和殿下说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呢。”
魏王愣了几瞬,他真是想破头也没想起自己今日在何时见过那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