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在西洲时,谢酩对那几个偷鸡摸狗的凡人下的禁制一般。
命令的范围越宽泛,对下禁制的人消耗越大。
楚照流的命令宽得都能跑马了。
下命令时不能打断,否则会被反噬,谢酩的眉心都在跳。
楚照流说完,禁制完成,顿时脱了力一般,身形一晃,往后跌去。
意料之中地跌进了个温暖的怀抱中。
他靠着谢酩坚实的胸膛,歪头一笑,耳坠晃晃悠悠:“解决了。”
谢酩圈着他的腰,面色发沉:“胡闹。”
楚照流晕得厉害,深吸了口谢酩身上的冷香,才回了点神,不甚在意道:“现在时间特殊,不管是把单海宏关押起来,还是直接杀了,都会引起恐慌,也会让堕仙警觉,不如这样,下个禁制,避免关键时候出岔子……咳咳。”
顾君衣看他脸色难看,又晕乎了下,冷冷剜了眼单海宏:“该问的都问完了,药效也快到了,走吧。”
楚照流骤然被抽空了力气,跟飘在云端似的,浑身都没力气。
谢酩勾着他的膝盖,准备将他直接抱走。
楚照流人病歪歪的,意见牢骚倒是很多,气若游丝道:“谢宗主,能给我个真男人的姿势吗?我不想被抱着走回去。”
他所指的“真男人”姿势,是指让谢酩扶着他走回去。
谢酩直接将他丢到了背上,话音漠漠:“我的怒气还没消,你最好还是别再开口了。”
楚照流趴在他背上,并不老实闭嘴,嘀嘀咕咕。
顾君衣还得去给褚问传个信,顺道继续研究那篇祭文,下了峰头,就和俩人分道扬镳了:“好好照顾我家小师弟。”
说完,神色凝沉地先走一步。
上半夜被乌云遮着的月亮露了出来,整座岛屿都镀着层轻薄的银辉,楚照流很快就适应了被谢酩背着,望着远处闪闪发光的海面,有点昏昏欲睡。
谢宗主的手臂强健有力,肩宽步稳,很有安全感。
周遭太过安静,似是怕惊动天上的月亮,连海浪声都变得静谧温柔了许多。
楚照流晃了下神,迟疑着伸手抱住谢酩的脖子,低声道:“楚家本家的子弟从四岁起,每天都要去演武场修行,卯时起,亥时归,都是群小孩儿,吵得我头痛欲裂,特别烦。”
谢酩眼底浮现出淡淡笑意:“你不也是小孩儿。”
“我不一样,我是天才。”楚照流骄傲地说完,声音又低下来,“到亥时,我爹过来接我,也会这么背着我回家。”
谢酩沉吟了一下:“比起当你爹,我比较想当你爹的乘龙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