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夭蹲下了身子，抱着脑袋的手越发的用力，恨不得将头都埋在地上。
她的小腹越来越疼，双眸内的血丝也越来越多——
“伤了我孩子的人该死，全部都该死！”
陡然，顾九夭站起了身。
她的脸庞依旧布着泪水，赤红的双眸逐渐转向了墨郁。
所有的街景都从她的眼前消失。
她眼里只剩下了那肃杀的众人。
顾九夭想起来了，那一日，无数人冲入了她的房内，杀害了她的孩子——
她拼了命的想要抢回孩子，可孩子还是死了！
轰！
无尽的怒火与悲痛，让顾九夭的身子纵身跃向了墨郁，手中的长剑划过一道剑气，将他身后的墙壁都斩断了下来。
墨郁愣了一下，错愕的看着顾九夭。
就连唐夜也停下了动作，将视线落在了顾九夭的身上，微微皱眉。
他总觉得如今顾九夭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你们全部都该死！”
哗！
这话落下，顾九夭再次向着墨郁而去，强烈的悲痛腐蚀着她的理智，亦是让她的双眸越发的赤红。
“九儿!”
唐夜俊美的容颜微微变了变，眼里呈现出一抹焦急。
她知道，墨少宸的死，让她难以接受，所以才陷入了疯狂的境地。
若是继续下去，她腹中的胎儿，必定留不住——
此刻的顾九夭，就如同一个不不知道疼痛的木偶，她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却依旧没有停下。
她眸中的怒火，像是能毁天灭地，除了杀戮，再无其他！
“够了！”
唐夜一把抓住了顾九夭的手腕，想要将她拖到身后。
奈何，顾九夭却是长剑一扬，剑风向着他逼迫而来，若非是唐夜躲得比较快，恐怕都会死在她这剑下。
这一刻，唐夜的心里终于涌出了慌乱。
六年前的顾九夭也是如此。
如果不是无隐帮她忘记了那些记忆，她也不会恢复如初。
为何现在她又恢复到了六年前的状态？
“该死！我现在到底怎么做，墨绝不在，无隐也不在，我到底该怎么阻止她！”
第一次，唐夜感觉自己如此无用。
明明想护着她，却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她。
……
摄政王府。
慕无烟躲在柴房之内，她听着门外肃杀的声音，浑身都在发抖。
即便从一开始，她就做好了准备。
当这一刻真的来临，她却恐慌了。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替顾九夭去死？”
“该死的是顾九夭才对！”
“我不甘心！我决不能死在这个地方！”慕无烟的眼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