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州念出一串号码,并告知他自己的姓名。
律师是第二天赶来的,来时风尘仆仆,一下飞机直奔看守所,与于州见了一面。
“没办法保释。”律师满脸忧色,说着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于州不受控制地大声喊道,一旁的民警向他投来警告的目光。他烦躁地一撇脑袋,压低声音。“这么点事为什么不能保释?多给点钱不就行了。”
他一天都不想在这个看守所待下去了,逼仄的房间,难闻的气味,恶心的饭菜,每一个都要将他击溃。他多待一天,都是对他痛苦无尽地折磨。
律师难办地低下头,撇了门口看守的民警一眼,小声道:“确实办不了,好像是上面有人压着,不让你保释。”
于州一愣,压着,是谁要这么对付他。夏松风?不对,他只是个小小的村长,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吧。那会是谁?于州突然呼吸一窒,张天这个名字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想起那天他告诉手下的话,说自己要私吞肥料,带着它远走高飞。
这话一定传到了张天耳朵里,他知道张天那人不好惹,还睚眦必报。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吩咐的,他知道自己要背叛他,所以才这样搞他。
于州抬手搓了搓脸,感觉深深地无力。
“能不能帮我联系张天,我有话想跟他说。”
“可以,什么话,我可以帮你转述他。”律师说着掏出录音笔,就听于州缓缓将那天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他不知道自己那天为什么会说出那番话,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人下了药。什么药?何时下的他不清楚。但不会有人这么蠢,傻乎乎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分不清。
他希望张天能相信他,饶了他这一回。
“还有,我的实验仪器还在南林村,就在村口南边的一个小院,你帮我把它们全部邮回实验室,小心不要弄坏了。”
律师全部答应下来了,这就离开了看守所。
他先按照于州的要求,给张天拨去了电话。
“你好,我是于州的律师,他有些话想要跟你讲。”
“跟我讲?”张天轻哼一声,“他竟然还敢再联系我。”
张天右手紧攥着手机,仿佛将那当成了于州般,恨不得生吞了他。
他信任于州去调查南林村的事,没想到他竟然敢利用自己的人,去帮他做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若不是这次露了馅,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张天平生最讨厌的便是别人愚弄背叛自己,于州这次可以说死死地踩在了他的逆鳞上,他不找人搞死他都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