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宇含情脉脉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慌乱。但如若仔细观察,便能从他的眸中看出,他其实是镇定的,根本毫无意外之色。
堂中坐着江湖上几位有分量掌门人、庄主和堡主,他们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十分惊讶。吃惊之余,怀疑的目光也在北堂盟主和北堂宇身上巡回。显然所有人都明白,这可不仅仅是婚前家暴这么简单。
终于有一位掌门人站起来,语带指责:“北堂盟主,敢问南宫姑娘身上怎么会有伤?”他口中所说的“南宫姑娘”,自然是指穿着红嫁衣的苏月玲。
北堂盟主似乎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是有片刻的震惊,便又回复常态,泰然自若地沉声说道:“今日是两个孩子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事情,还是拜完堂再说吧。”
“北堂盟主,”又有一位掌门站了起来,神色有些凛然:“南宫姑娘被人打伤至此,盟主首先想到的不应该是查明此事吗?”
“是啊,这虽然是盟主的家事,但南宫姑娘身份特殊,如今又不知被何歹人打伤。南宫姑娘身上显然是新伤,此事又发生在凌云山庄内,盟主总要先给众人一个说法才是……”
“非也,既然是家事,我们这些外人便不好过问,还是依北堂盟主的意思,先让这两个孩子拜堂吧……”
“我看还是先问问南宫姑娘吧,说不定南宫姑娘知道是谁伤了她……”
大堂中众人面色凝重,你一句我一句地争讨起来,而苏月玲却一直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叶黎扯了扯乔云展的袖子,低声问他:“哪一个是凤南栖?”
“北堂盟主左手边第一个人。”
叶黎忙向凤南栖望去,那是一个双目狭长的白面中年男子。堂中众人正吵得面红耳赤之时,偏偏凤南栖不急不乱不说话地坐在那里,仿佛此事与他无关。再看七行堡堡主乔松年,不似凤南栖那般悠然,一脸焦躁之色,不过也没参与争吵。
终于,有一个纤细柔弱的声音从众人的争吵声中传出,若不是亲耳所闻,叶黎打死也不相信那时苏月玲的声音。
“各位掌门,各位庄主和堡主,月玲身上这伤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与其他人无关,各位莫要因月玲争论不休,月玲承受不起……”
听这矫揉造作的声音,叶黎呕都要呕死了。
明明苏月玲这话是冲着堂中诸位说的,她的目光却像是不由自主地瞥向北堂盟主,带了那么点怯弱与恐惧。
北堂盟主和北堂宇适时表现出震惊之色。
演技真好!
虽然苏月玲做得并不是很明显,却也让众人瞧了个仔细。如此一来,反倒更加激起了诸人的好奇心与同情心。
这时凤南栖才开口说话:“南宫姑娘,若是有什么苦衷尽管说出来便是,这里有北堂盟主和我们大家,都会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