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搅蛮缠!”冯偌巍脸色变得极差,原本还镇定自若的神色骤然间便变得不堪一击,“就是因为有你这样偏执可恶的学生,才让好人蒙羞,坏人得意。”
“如果您说的坏人,是那个可怜的女孩。”李闵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相信您很快就会再见到她。”
见到她?在法庭上吗?
冯偌巍的身体略微晃了晃,但很快他就恢复了理智,如同真的是一位受人污蔑的高尚的老师一般苦口劝导:“为人处世,要正大光明,李闵同学,现在是法治社会,说话做事要讲证据的。”
“还记得我的名字,可见当年老师也费过不少心思。”李闵火上浇油地说,“如果您查的够深,应该也知道我连自己的父亲都敢举报,您要不怕,咱们就同归于尽。”
冯偌巍一脸扭曲地别过头,看了眼邀请自己过来的男同学,有些意兴阑珊地转身就走,男同学朝人群里看了眼,顷刻间就有几个人悄悄退了出去。
鞋底带起水渍,一行人的背影像极了仓皇而逃的阴沟老鼠。
“学长,她真的会起诉他吗?”
有人小声询问,谁也没有提他们的名字,可是经过刚刚那一对峙,大家心里全都心知肚明。
李闵沉默着没说话,可许蝉却比谁都清楚,那个女孩早就淹死在了那些不明真相的人的唾沫星子里,年复一年的墓碑上恐怕只剩下的枯萎的末路菊花。
如果冯偌巍想再见到她,也只能下地狱了吧。
哦不,地狱是他的,她一定是在天堂。
很快,所有人都在谢时雨的招呼下上了游艇,许蝉放慢了脚步故意等到最后,看到李闵靠近的时候,她才说:“刚刚,你没有必要帮我的。”
为了替她遮掩,故意把这些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许蝉只觉得李闵的意图明显,让她不适。
其实当年,她一开始也曾不相信女孩的说法,直到那天她也成了魔爪的狩猎对象,后怕之后莫名就想到了被冤枉致死的父亲,她一路狂奔,满心都想着要个公道,可是……
“你去过派出所,可是没成功,不是吗?”李闵像是回想起了很陈旧的回忆,直到方才,他才把记忆里狼狈焦灼的小家伙和眼前的许蝉联系在一起。
“报警是需要证据的,只是哭没有用。”
那天李闵跟辅导员请了假,去市区处理分户和财产分割的事情,涉及到一些手续就去了趟当地派出所,隔着一道墙他听到女孩手里攥着一叠报纸和打印出来的新闻哭着说:“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个人真的欺负了她!她没有撒谎!我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