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常跃夫妻俩回家看到她的便签,简直要被吓疯,勒令她赶紧回来,回头跟葛慧君一起去,阮思歌却已经准备上车,态度强硬说要去修琵琶,修不好不回来,无奈,娄晓蓉只能依了她。
火车轰隆隆疾驰划破夜色,阮思歌在听着旁边卧铺小朋友撕开零食袋的撕拉声中闭上了眼,同一时刻,夏倦书翻了下壁炉里的木材,扔进去一块新的,木材迅速燃烧发出噼啪声,火焰熏染的脸庞泛着红,温暖静谧的环境下,惹得人昏昏入睡。
突兀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他按了接听,喂了声。
“倦书啊,我给你接了个活。”
郭广平声音高扬,尤带着几分醉意,听出来心情不错。
“什么?”
“阮思歌你知道吧?这小姑娘琵琶坏了,在家一直哭,哭得嗓子都哑了,心里非常后悔,找了好些人都说修不好了,她师傅只能求到我这里来,你也懂我跟葛慧君的宿仇吧,难得她跟我服个软,还送了好些礼物,我就应了。”
“这回啊,你态度可要好一点,对人家小姑娘温柔点,别落了面子。”
郭广平心里那叫一个乐呵,他手下的温田田被阮思歌压了这么多年,总算在一件事上稍胜一筹,轮到葛慧君来求他了。
夏倦书一听便知这话里有多少水分,全在吹牛。
不过葛慧君送礼和求人倒是真的,算是懂这老匹夫为什么大半夜喝这么多酒,“别来,来了我照样给赶走。”
郭广平声音突然变大,“你敢!你还想不想在琵琶圈混了!这次要连阮思歌都赶走,我跟你讲,你风评没救了!弦记的生意你还做不做了?”
“什么时候来?”
夏倦书又问。
“刚刚不还说不修吗?”
“我提前想想怎么赶她走。”
“不知道,估计开春了吧,听人说阮思歌在平沙坊都请假两个月了,这些日子应该不会出来走动,你脾气那么差,葛慧君也不舍得爱徒自己过来吧,到时候肯定要跟着来的,不过她最近忙着国乐团招聘估计也没时间陪她过来,最早也要来年开春吧。”
郭广平喝了酒,说话就有些啰嗦,说完这事又转而说起自己背着妻子偷摸藏酒的事情来。
寒风凄厉,不知卷起了哪家的木窗,咣咣作响,夏倦书望着窗外出神,估摸着明日延林镇怕是要下雪,暗暗想着明天要吃羊肉火锅,听着郭广平的絮叨,轻轻靠在壁炉旁的木躺椅上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