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我相当平静,那五千块钱是我唯一的积蓄,眼下把钱拿给那便宜爹做手术费的一部分,我突然就觉得自己释然了.
他妈的,我不欠他的了,他唯一的身份便是生我的人.
我是在淤泥里长大的垢草,是荒野中蝉鸣的野花,我不需要依靠,我活的其所.
“哥哥为什么要这样想我?”
他眼中闪过的悲痛刺激着我的眼睛……这恶心的嘴脸,那双无时无刻都在同情着我的眼睛,是我厌烦他的罪恶源头.
“爸爸的手术没有做,我用自己逼迫妈妈不在手术协议上签字.”
他的语气毫无起伏,仿佛只是陈述一件理所应当事不关己的过往事.
我震惊地看着他,心里无味杂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看不透他了,或许从始至终我都没看透过他.
“相对于爸爸,妈妈更舍不得我.”
我看见他嘴角携着一抹笑意,这笑意让我有些后背发麻.
“我知道哥哥很讨厌爸爸,爸爸对哥哥做的事是无法原谅的,爸爸是恶人,从今天起,我会保护好哥哥的,爸爸再也没有机会碰得了哥哥的.”
波澜不惊的语气狠狠的穿透着我的耳膜,我只觉得眼眶一阵猩热,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他知道当年那件事了…我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知道我那肮脏不堪的过往.
深埋在心里那么久的秘密突然被提起,突然就有些委屈呢.
明明我都要忘掉了,他仅仅需要张张嘴,就让我险些苟延残喘.
我这个弟弟能耐.
“哥哥,我先走了.”
他站起身,我才发觉当初矮我不止半个头的小野种长大了,真真切切的让我感受到了时间飞逝.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他说着,面色不改的转身就走.
“吴…”我下意识的一愣,真特么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了: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这些还有你的所作所为是为了什么,但请你不要扯上我,我只想在这里图个清净.”
我冷着脸告诫他.
“哥哥真是粗心,我的名字叫做池迤,希望哥哥记清楚了,下次见面还请哥哥不要再忘记了.”
池迤?他不姓吴吗难道.
“走了,下次见,哥哥.”
他冲我招了招手,随后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中.
良久我才反应过来,吴姓是我妈妈的姓,我本名叫什么来着,哦对,小时候是叫池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