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裘扬无法拒绝,只得低声应道:是。
算了,随便敷衍敷衍吧,估计也就是走个形式。
他不信苏殷真的是为了陛下好,恐怕也是为了堵住那些保皇派的嘴吧。
苏殷并不想和裘扬多说:好了,你去准备准备,今日下午便开始吧。
说罢挥了挥手就赶人。
裘扬一噎,极为憋屈地抬头看了一眼苏殷,准备再用那三分深情三分邪魅四分漫不经心的眼神再勾引一下,结果苏殷根本就没看他。
裘扬一口气上不来,但是却没有办法多说一句,只好告退。
和他一起退出去的,还有云溪。
与此同时,苏殷的耳边还传来一声:
【云溪好感度:90。】
苏殷不着痕迹地用余光扫了一下,没有出声。
接下来,是给崽崽的讲课时间,她可一点都不想把多余的精力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的身上。
白衡从未见到过这样新奇却又犀利的言论。
苏殷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他的眼界更加开阔。
很小的时候,他是不配和那几个妃子所生的皇子一起去听太傅的课的。
但是他又实在是太想去了,便经常去窗边偷听。
虽然好几次被发现之后,都被打得浑身是伤,但是下一次,他还是会去。
他的母亲身份是在是低微,没能教他什么,而他从小也一直在深宫之中,从未见过皇宫以外的天……
越是这样,越是向往。
再后来,老皇帝身死,太后掌权,他作为最没用的皇子被太后选中坐上了那个位子,便更加没有办法出去看一眼了。
母亲死前和他说过,她的一生已经毁在了这个深宫之中,所以他一定要想办法出去,哪怕是被流放到偏远之地,也好过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锦衣玉食而死。
所以他做的每一件事,学的每一个字,都是为了这句话。
可是现在他好像、似乎、离这个目标没那么远了?
他不傻……
见过那么多会说漂亮话但是行动上却把人踩在脚底的。可是苏殷,是话不多,可是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了他。
白衡盯着苏殷握笔的手,在她放下来之后,又像是魔怔一样拿起她刚刚执的笔。
上面还留着她刚刚的体温,白衡忍不住捏紧了一些。
苏殷歪头看他:你的笔在那边算了,用我的也行。这笔好像还是我从家中带来的,是我爹爹在外面猎到一只狼王,用那狼王的毛做的。
苏殷看着白衡的手指,捏得很紧,以为他实在是喜欢,又笑道:
你若是喜欢,我这边还有几支新的,都送你。
白衡抿了抿嘴唇,忽然道:我就想要这一支,就这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