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吸干我吗？
墨染踉跄着后退一步，抬起头来看向苏殷。
他的眼中变得湿漉漉的，和刚刚暴戾的样子判若两人。
他不舍地咂了咂嘴，却不敢上前，乖乖站在了原地。
苏殷看着他的眼睛：你是墨染，我是苏殷。这次要记住了，再忘我就不要你了。
墨染忽然瞪大了眼睛，微微张嘴，急促喘息起来。
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喉咙里也发出沙哑的吼叫。
他猛地抱紧了自己的头，跌跌撞撞往后退去，蹲在地上，脊背猛地绷紧！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体内撕扯。
苏殷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不知道是哪一句刺激了他。
不要你了？
她尝试着开口。
墨染抱着头没动静。
墨染？
没动静……
苏殷？
——话——
音刚落，墨染猛地抬头，深黑的眸子里竟然泛起了血红，额头青筋直冒。
他张了张嘴，忽然发出了和无意义低吼不同的音调：
——苏——
苏殷眼睛微微瞪大。
——苏苏殷——
苏殷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再叫一遍？
——苏殷——
小丧尸哑着嗓子，手指几乎掐到了自己的肉里，看上去明明疼得快要晕过去，可是却还是努力说出这两个字。
破碎的画面在墨染的脑中闪出，他曾经念过无数遍的名字终于吐出了嘴边。
不能忘，不能忘。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撕裂了，一半抱着那点短暂的回忆和苏殷二字，一半疯狂地想要用那既定的指令侵蚀。
不能忘，不能忘。
苏殷说好来找她，她真的来了，所以不能忘。
剧痛猛地在脑中爆发而来，小丧尸终于发出了一声短暂地悲鸣，晕死过去。
苏殷紧紧皱着眉头，心脏狂跳。
在墨染倒下去的一瞬间上前将他拦腰抱起。
她用额头贴了贴墨染的，心疼地喃喃道：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啊算了，刚刚想杀我的事情，我原谅你了。
她看着墨染精致的侧脸，终于没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
忽然！
惨白的灯光瞬间亮起！
苏殷心中一凛，猛地抬头！
不远处，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保险栓拉开的声音整齐响起。
苏殷垂了垂眸子，将怀中的墨染轻轻放在地上。
她低着头，柔顺的黑发乖巧垂着，挡着脸，没人看到她勾起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