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旭尧笑笑,那边喝个药的功夫,他这头联系上了罗启。
简单说明情况,罗启说自己马上就到。
电话里话音落下,高架上迟缓的车流终于重新动起来。
吃了药,谢长昼的精神短暂清明,靠在座椅眯起眼,忍不住想
以前孟昭给他喂药,都是怎么喂的?
他在这事儿上从没配合过,药片那么多,长什么样、什么功效,他一概不知,也毫不好奇。
车祸之前,他身体还好得很,偶尔犯一次病,也都不严重。
三更半夜,他像不怕死一样,拽着孟昭细白的手腕往枕头上摁,坏心眼地用滚烫的呼吸去扫她的脖颈,逗她,哑着嗓子问:给我送的什么药?谁派你来的,你是特务,嗯?
现在想想。
人真是贱啊。
非得搞到鱼死网破,没法回头了,才敢承认:我忘不了。
谢长昼再一次被困倦席卷。
他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睡着没有。
感觉手机在震,下意识抬手就接起来。
长昼哥。竟然是赵桑桑,那头很安静,她有点犹豫,说,你下午来t大了?是不是刚走?你,你要不要再回来一趟?
谢长昼:
谢长昼撩起眼皮,声音沙哑,语气透出隐忍的不耐烦:说,什么事儿。
就是赵桑桑舔唇,昭昭跟室友一起,闹进派出所了。
我也觉得叫你可能不太妥当,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你看她们都
谢长昼挂断赵桑桑的电话,转而拨打给孟昭。
没接。
打第二个,还是不接。
谢长昼扶住额头:掉个头,回t大。
向旭尧有点意外:现在吗?您身体没事了吗?
谢长昼没说话,他低头,看到手机来电上浮现孟昭的名字。
拇指划过屏幕,他点击接听。
孟昭声音软软的,像试探一样:喂?
谢长昼单刀直入:怎么回事儿,请家长?
孟昭有点词穷:嗯
谢长昼声线慵懒低沉,问:我今天怎么教你的?
听筒里静默半晌。
他听到孟昭很谨慎地,小心地说:那,我希望,你今天能来找我,把我带出派出所。
谢长昼深吸一口气。
他声音低低地道:知道了,坐那儿别动,等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