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看也不看她,姿态散漫地转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才迈动长腿走向沙发,坐下。
他一走进光里,领子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线条更加明显,浅金色光芒大片铺陈,落在他眼睛上方,在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
孟昭后知后觉,背后漏风。
她抬手将门关上,并没有立刻换鞋,站在原地没动。
下一秒,果不其然,男人又低低开口道:如果知道是你,我就不会让你来。
孟昭安静地望他,知道他话还没完。
谢长昼修长手指扣在玻璃杯边缘,很平缓地说:找你谈合作,你总觉得我在羞辱你。
孟昭清醒了点:我没这么觉得。
逻辑和理智缓慢回落,占据上风。
我就是觉得,太巧了,很不合常理。孟昭想给赵桑桑打个电话确认下,又觉得小闺蜜可能确实不知道,这事儿大概率是她哥在作妖,而且,既然你不知道要来的人是我,你又不想看见我,不如让你的秘书换一个
没有。谢长昼没看她,平静地打断,我从没特别想见谁,或者特别不想见谁。对于我来说,只要是会读书、能说话的,谁来都一样。
他好像就跟她杠上了,她说一,他就非要说二。
停顿好久,又不紧不慢地,撩起眼皮看她:是很巧。所以你觉得,是我对你旧情难忘,特地安排的?
那她倒也没那么自恋。
孟昭沉默了一下,指出:不是,我是觉得。
?
你一直想对我进行言语羞辱。
谢长昼停顿几秒,几乎笑起来:你觉得这就很合理?
孟昭:
确实,也对。
与其说是对她早没感情了,所以不会特意安排这些事不如说是,他从来就对谁都不在意,没什么人让他上心,值得他耗费时间精力去思索和盘算。
想到这个,孟昭完全平静下来。
她站在门口,等着他开口。
可是半晌,他就这么在窗边坐下了,没去换衣服也没动弹,神情闲适地靠在沙发上单手翻手机,修长手指在夕阳下被映得发光。
一副什么都没打算,也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她忍了忍,忍不住:那我现在
谢长昼一言不发,空间内静默了几秒。
他语音转文字,看完了昨天赵辞树发来的消息,和那封被删掉的邮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