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葭正把自己关在房里看浮沉簿。
她身边最得力的两个宫女是从家里带进宫的,倒还忠心顶用。有淑妃帮忙,太医照着她的要求抓了药,从醒来后一顿不落的吃着,身体也在逐渐恢复。秉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理念,她正透过簿子看当今天子早朝。
这位天子有一副好皮相,且看他在朝中表现的也不像是个昏聩的,一句话总结,是个相对正经的年富力强的皇帝。
就是审美一般。
珍贵妃那一款,怎么说呢,倒也不是不好,不过确实少见有明君之姿的喜欢她那一款。妖妖调调的,又跋扈又张扬,还带点狠毒,嗯,比较适合暴君。
明君不都应该比较喜欢大气明理的,或是小鸟依人的,当然也有些喜欢任性骄狂的,但任性和任性可不一样。
苍葭在心里品评一番,才关了簿子,就听玉痕踩着小碎步跑过来。她脸上的惊慌完全不似作假,在这乍暖还寒的初春脸上竟浸了汗。苍葭半躺在床上,双手交叠。不紧不慢地问她:“怎么了?”
“才人,储秀宫来人了。”
自从珍贵妃把穆才人逼吐血之后,整个翊坤宫简直闻储秀宫色变。
苍葭倒还好。
该会的人总要一个一个会的,无非是个先来后到你早我晚的区别罢了。
不过这具身体还是比较虚弱,因此还不能掉以轻心。
“储秀宫来人做什么?”
玉痕此时说话都带着哭腔。
“珍贵妃娘娘觉得陛下新晋的于美人肖似娘娘,因此想让娘娘过去同于美人比一比,看究竟有几分像。”
她可真闲。
苍葭默默吐了个槽。
“行,我知道了,伺候我起来吧。”
她一抬手,隐约仿佛又透出从前宠冠后宫的影子,玉痕一个恍惚,往事蓦地袭来,叫她觉得更不好受了。想着娘娘从前的日子,又比照着娘娘如今的日子,鼻子一酸就要落泪,又怕娘娘跟着伤心,强忍住应了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