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芊芊回到了院子里,和拿着花瓶的丫鬟撞在了一起,花瓶顿时碎了一地,丫鬟慌乱的道歉声在耳边充斥,许芊芊却无暇顾及,满地的碎片也阻拦不住她的脚步,绣花鞋踩在花瓶的碎片上,脚底顿时巨疼,她却没有分心,径直踏入了屋内。
许芊芊觉得自己疯了,心里面住了一个疯子,一直催促她,让她快点把没有看完的信件给看完,就连脑海中,许大伯素日的形象都开始模糊起来,她熟捻的拉开了小匣子,然后打开了那些未看完的信件。
她就靠在床榻的柱子边,得知这些信件都出自于她大伯的手写给自己母亲的时候,每看完一封信,心底的讥讽和厌恶便多了几分,直到最后一封信看完,她才彻底无力的瘫在了地上。
一行清泪随之滑落,她边笑,边哭。
她最敬爱的大伯,将她的母亲视为了白月光,屡次因为母亲,和待她如母亲的大伯母闹和离,叫她如何能接受。
信件被四处散乱,其中一封被风吹的飘来她的面前,那上面的字迹赫然是许大伯的,信上写着露骨令人作呕的一句话
心念、心系与你、若能与你共白头,此生无憾、人生圆满。
这算什么话,一个有家室的男子,竟能说出这种话,不但如此,竟然还想要和离。
母亲虽然离世的早,但是按照许芊芊对她的了解,顾青寰绝对是不知写信的人是大伯,不然不可能将这些信件宝贝似的存起来,而后又嫁给了父亲,与父亲琴瑟和鸣。或许,顾青寰也是误会了...
但是她不敢轻易下判断,这些事情,唯独只能问秦姨。
她甚至都不知自己为何而哭,替大伯母吗,还是替自己识人不清,可不管是如何,许芊芊的心在这一瞬碎的很彻底。
她隐隐觉得,当年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许渊居然能在梦中回顾到这些,那定然是有没想起来,或者没说出来的。但是还想问的时候,香炉的烟却不够了,只能等隔日。
可许芊芊哪里等的到,她的心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她手里握着一团乱七八糟的线团,抓住了其中一条,顺着这条线解开,便顺利的解开这个线团,可眼下,这根线错综复杂令她不知如何下手。
她感到自己深处于一个迷宫中,眼前一片黑暗,倏地,吱呀一声,黑暗处却涌现出一道光亮,她放眼望去,一个男子逆光而站,眼底满是担忧。
就在许芊芊蹙眉锁目企图看清楚来人时,那人长腿一跨,立在她的面前,旋即,微微屈膝,
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熟悉的沉木香还带着微微的薄荷香气让许芊芊揪起来的心慢慢的放松下来,她像是个受了重伤的小兽,卷缩在他的怀里,无声的流着泪。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陪着,不管这人是谁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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