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灯的人很多,毛笔也供不应求,只能等一个人写完轮到下一个。
轮到了许芊芊的时候,她先是帮许渊写了一个愿一切顺遂身体复康。
到了她自个儿时,她却瞬间有些茫然,面纱被风吹的微微拂动,一双桃花眼微垂,玉指提笔。
旧年花朝节,许芊芊许的愿望是和晏呈有关,不止旧年,自从她情窦初开,懂事开始,不管大节小节,只要能许愿的,她提笔便绝对和晏呈有关。
如今,心里空了一角,提笔却迟迟下不去。
想来也是可笑,以前轰轰烈烈的做一些事情,只为要他一个笑,一个眼神。
可自从重生后,她便觉得,往日做的都是自我感动罢了,他不缺她一个,真心也是换不来真心的。
一厢情愿,愿赌服输。
她没怪过晏呈,她只是有点儿难受,难受自己那些年的付出,难受他为何不喜欢她却又要三番四次的来找她,可若是喜欢,又为何要这般冷落她。
一阵风吹来,将许芊芊的思绪勾了回来。
她提笔,缓缓写下了一行字,而后将纸折好塞进了花灯,放进了河里,起身的时候,风吹动她的面纱,一双桃花眼露出,她看向了河对面,她视线一顿。
河对岸,一个穿着黑色华服戴着半边面具的男人站在了岸边,他立在一轮弯月前,看上去显得寂寥落寞,浑身的气场,在黑夜中,却又显得瘆人。
就当许芊芊打算认真看清楚来人时,她却被许渊缠着要去不远处的中岳酒楼吃饭,许芊芊走了几步路,又回头看,却发现岸边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
晏呈素来是最不喜这些节日的,往年她都会在各种节日缠着他一起出宫来凑热闹,但他总是一脸不耐的拒绝,所以许芊芊觉得,是她看错了。
......
河对岸的男人看着许芊芊离去的身影,倏地自嘲的笑了笑,自那日铺子内不欢而散,他便忙碌了起来。
前几日当得知今日是花朝节时,他寻思着,或许许芊芊会像以前一样,进宫寻他,缠着他一道出宫过节。
于是他这几日一边忙,一边
等着她进宫来。
直到苏维拿了一身便衣给他换的时候,他才发现已经快到酋时了。
东宫里也没有出现幻想中的那抹倩影,亦没有那熟悉的碎碎念,更没有她讨好的笑容,缠着他一口一句,殿下,陪芊芊去看看,凑凑热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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