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滚一圈,手机又震起来。
温盏看也没看,随手按绿键,屏住呼吸:喂?
那头静默半秒,一道低沉微哑的男声传过来:温盏,你出院了?现在醒了吧,好点儿了么?
温盏怔了下。
不是迟千澈,是商行舟。
她手指无意识地抠住手机壳,声音低下去:嗯。
商行舟一下子又有点难受。
刚不是还挺高兴的?怎么一认出是他,兴奋劲儿就没了。
他正掂量措辞,温盏拱在床上,听见外头大门被人咣咣咣地敲响。
等下啊。她扔掉手机,跳起来,来了!
打开门,温热的风拂面来,搬家师傅低头划拉手机,查看订单:是温女士吗?
温盏:啊。
对方:东西都收拾好了?什么时候开始搬?
温盏有些迟钝,生病病迷糊了,差点忘记自己叫过搬家公司。
她退后半步,让他进来:就现在吧,在房间里。
跑过来时太急,扔了手机,没摘耳机。
商行舟隔着话筒,听见她那头一个粗声粗气男人在说话,皱眉:你不在家?
温盏挠脸:在呢,我叫师傅上门搬家。你有什么事吗?
商行舟眉峰微聚,眉头皱得更深:你病刚好,搬什么家?
定好的日子。温盏囧,东西都收完了,也没想到会突然那样
商行舟抿唇:门栋地址发我,我过去找你。
温盏赶紧拒绝:不用。
商行舟又问:你还没吃午饭?
温盏没懂:你干什么
商行舟低声:我知道了,你歇会儿。
他说完,挂了电话。
温盏舔舔唇,想。
是要来找她么
但是,他又不知道她家在哪。
温盏指挥搬家师傅收好几个大箱子,下楼时,动作稍慢,落后了几步。
正午太阳正盛,她抱着最后一个小书箱下了电梯,走出门栋。
一抬眼,猝不及防,看见站在树下的男人。
树影婆娑,破碎的光斑,在脚边掉满地。
男人肩宽腿长,身姿笔挺立在那儿,微垂着眼看手机,等人,像春日里一幅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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