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那叠厚厚的诊断书。
是一间靠着她的卧室。
你现在脑子不好。明霜硬邦邦说,少出去跑些,乖乖待在家里吧。
江槐也不介意她这么说,他漆黑干净的瞳孔凝着她,轻声说,霜霜,给你添麻烦了。
我不知道这个病什么时候能好。
江槐以前极少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他声线原本清润,这一句有种说不出的温柔亲近的意味。
明霜,
她听李青纹说,江槐把所有让他痛苦的不好回忆都忘了,和她分手吵架自然也属于这段。
我今天还有事,你在家待着。明霜别开脸,有什么问题明天说。
她发现,虽然说江槐失忆了,她还是没这种实感,半月前还剑拔弩张,满是火药味,现在忽然和她说,江槐失忆,把和她吵架的事都忘了,她做不到这么快和他在一个屋檐下和平共处。
还叫她霜霜。
明霜抿唇,不说失忆,他确实至少有哪里不正常,以前的江槐从不这么叫她,只一次在信纸上这么写过她的名字。
要我去接你吗?江槐没有追问她去哪。
明霜垂眼收拾了会儿,语气寡淡,不用了。
你就在家待着,今天不用等我了。
明霜逃也似的冲出了家,在外和许端端疯玩了一天,见她晚上频频看手机,许端端问,干嘛,金屋藏娇了?赶着回去交公粮?
明霜无语,扔了手机。她手机安安静静的,江槐没追问她在哪,只在十二点时发微信过来,问她需不需要他开车去接,怕她回家不安全。
明霜回了句,和朋友一起回,很安全。
她回家时已经是凌晨一点,打开门,一看室内,安安静静,月华流淌在客厅地面上,如水一般,二楼房间门紧闭着,明霜长长出了一口气。
江槐很整洁有条理,这点看起来现在也没变,就当暂时多了个合租室友吧。
二楼门却吱呀一声开了,男人从二楼卧室出来,他穿得很随意居家,领口宽松的柔软布料下,隐约露着一截清瘦漂亮的锁骨,宽松的裤子掩不住一双笔直的长腿,细腰,翘臀,身材很有看头。
明霜不知道怎么地,竟然莫名想起许端端说她金屋藏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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