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苍白,模样依旧清冷秀雅,眉宇间,那分病态的苍白与厌倦越发挥之不去。
是,他比我好是不是?江槐唇角竟然牵起一丝笑,他咳嗽了一声,看着她。
明霜说,比你好的多了去了。
我以前真有眼光。
江家小少爷,以前住在破房子里,骗我说自己父母双亡的时候,是不是心里很爽啊?觉得我像个傻子啊。
装病装柔弱勾引我是不是?她浑身的刺都立了起来,那你倒是做得很不错。
是不是纯也是装出来的?
她越发恼火,竟然径直站起了身,朝他压了过去,随即,在他薄薄的唇上狠狠咬下。
明霜深深吻住了他,像是奖励,又像是惩罚。他浑身僵住了,随即却是下意识的热烈回应与索取,越发深入,男人苍白修长的手指,控制不住地搂了她的细细的腰,发狠般往自己怀里带。
一吻结束。像是世界上最亲密的情侣,她抬脸看向他,轻声又残忍地说,其实和很多女人亲过了吧,就你这样,能忍住六年不找女人?
明霜一通戾气发泄了出来。
她从包里翻出合同,拍在了他面前,是她龙飞凤舞的签名和公司的章,一别六年,她字迹也变了,不再是以前他熟悉的圆滚滚的字体。
明霜离开了。
六年过去了,她依旧那么美丽,傲慢,灼热又残忍。
并且,不爱他。
他整理好那份合同,装订好,江槐做事时无声无息,安静又专注,眸光在她签名上停留了片刻。
你何苦。江如枞在二楼,他摇着轮椅,慢慢下楼,看着他清瘦高挑的背影。
久恒的技术无数人抢着要。江如枞说,就算不改合同标的,明立诚心疼独女,也不可能拿不出这个钱。
你这样有什么意思呢?江如枞说,就算她没做到,你也会想办法延迟期限的吧。做到了,她用着你给她的技术,产品开发成功了,梦想实现了,公司盈利了,给小男友吃香喝辣,你落到了什么好。
江槐很平静,他站起身,晚上有个合同要谈。
你还能去?江如枞问。
江槐没回答,往楼上走。
江如枞问,今天医生来过么?
来了。江槐从卧室出来,已经换好了衣服,肩背笔直。
从小到大,在江槐身上,很少会看到常人一般松弛懒散的状态,他习惯了收敛与压抑,即使独处时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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