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霜确实很容易变, 也不喜欢被束缚在谁身边。
她不明白江槐为什么非要这样, 好聚好散不好吗?他又不是不了解她的性格, 莫非以为她可以为他改变?
江槐, 我现在就是不想公开, 你想清楚。明霜冷下脸,不然,我们就别见面了。
明霜翻脸是很快的,上一秒还柔情蜜意,下一秒就可以乌云密布, 她想把自己的手从江槐手中抽回。
可是, 这一次, 江槐没松, 少年脸色苍白, 却一步没有退让,他毕竟是男生,手要比明霜大了一圈,明霜拧不过他的力气。
我对你还没腻,江槐,但是你要继续这么下去,我们就只能分手了。明霜说,我不喜欢别人控制我,谁都不行。
他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声音已经逐渐沙哑,为什么?
不过是在朋友面前公开,他不觉得这是见不得人的关系,按他的想法,他这辈子都会和她在一起,之后还有结婚与婚礼,他想和她拥有一个家,仅此而已,那个家有他,也有她,他会努力给她弄来她想要的一切,会成熟到足以为他们的小巢遮风挡雨。
一直到很多年后,江槐回忆起,发现自己这辈子仅有的,最狼狈卑微的时刻,都是在她面前。
对于如今的他 ,这甚至像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或许从他坚冰融化,喜欢上明霜,一颗心为她沦陷后,就注定走上这条无法回头的路了。
明霜有时候也觉得,她不适合江槐,她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浓郁的爱和安全感。
我走了,你自己再想想。女孩背影纤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寒冰一样,我没有喜欢上别人,对你也没腻,只是不想公开,你能接受我们就继续,不能就算了。
门被关上,她没有回头,十分钟前,还在他怀里,和他柔情蜜意的女孩,顷刻之间消失了。
江槐来到江宅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少年一身的雨,苍白着脸,被淋得湿淋淋,佣人立马给他拿了新衣服毛巾,秘书去敲江承庭的门,轻声说,先生,少爷来了。
他们单独面对江承庭时,从来不会在江槐称谓前加前置,江承庭特默许了这个叫法。
我明天开始实习。少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黑发被淋湿,发梢还在一滴滴往下落着雨水,他本来就生得唇红齿白,看起来像是一缕从雨幕里走出的非人间的清艳鬼魂。
江承庭没有多问,只是吩咐佣人去收拾好他的房间,见江槐已经抬步往书房走去,他略带严厉看向儿子,你先去洗澡,把衣服换了,这样把自己身体弄坏有什么意义。
江槐转眸看向他,瞳孔依旧有些失焦,这种时候,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体的感受。
在家时,他看向自己的手腕,却忽然记起,明霜说过,他再这样他们就分手,在再也不见,他硬生生克制住了冲动,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冲进了雨幕,来到了江宅。
江承庭说,你以为这样,就有人会心疼你?
告诉你,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男人声音逐渐冰冷,你要学会习惯和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