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刻,她的大脑忽然闪过薛裴的脸。
她想,如果被薛裴看到陈宴理出现在这里,他又要胡思乱想了。
这么想着,她神情不自觉地变了变,把那盒药往陈宴理的方向推了推。
谢谢,不过不用了,她语气很轻,拒绝了陈宴理的好意,快下班了,我打算去医院看看。
陈宴理点了点头,看向腕表:那我一会送你过去吧,我今晚刚好没什么事。
怕她会再次拒绝,他又补充道:待会晚高峰,这一带不好打车。
思考了片刻,朱依依还是决定和他把话说清楚,即便他可能没有那样的意思。
我和薛裴在一起了,就在年初的时候。
陈宴理低头,望向她,视线凝在她脸上。
在这个当下,她提起这个突兀的话题,意思已经很明显。
所以,谢谢你的好意。
你想清楚了?
他的问话,让朱依依皱了皱眉,这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陈宴理淡淡地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你们并没有那么适合,至少我这么认为。
很奇怪,当朱依依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想要反驳。
可明明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
最后,她想了想,回答了他的问题:很多事情都要尝试之后,才知道是不是真的合适。
就像他们当初一样。
陈宴理已经走了,但那杯水还放在原处冒着热气,直到彻底变冷,都没有人动过。
半个小时后,终于熬到下班了。
身体渐渐开始发热,大脑也越来越迟钝,朱依依意识到这回估计不是简单的感冒,而是真的发烧了。她已经有差不多两年没发过烧,她平时身体很少出毛病,但一旦出事,就得病好长一段时间。
她一刻也不敢耽误,让晓芸陪她一起去医院。
看了医生,幸好还只是低烧,不用打吊针,医生给她开了药,又叮嘱了注意事项,让她一定要多休息,快的话两天就能好起来了。
她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酒店已经快十点,晓芸送她回房间。
房卡贴在感应器上发出嘀地一声,房门敞开。
房间里开着灯,透过敞开的门,朱依依看到薛裴坐在沙发上,背对门口,电脑亮着
,似乎正在工作,她这几天几乎忘了薛裴也是有工作在身上的人,估计每天都是她不在的时候,他才开始忙。
而薛裴听到动静,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晓芸先走进房间,她手里提着今天活动的物料,一抬起头,和薛裴面面相觑,上次见他,他还躺在沙发上病恹恹的,现在只是穿着件睡衣都能察觉到他身上的精英感,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加重了这一特质,让人有些难以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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