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红色的邮筒挂着一块木牌写着主人今日不在家,她伸手摸了摸邮筒的表面,因为被太阳晒了一天,还有些滚烫。
她也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
这是很多年前,她在模拟游戏里建造的属于她和薛裴的家。薛裴竟然将它建了出来。
这一刻,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受到的冲击和震撼,或许还有感动。
她木讷地站在原地。
薛裴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想进去看看吗?
他走在前面,推开了门。
浅色的沙发,水绿色的桌布,木质的餐桌,墙上还挂着手动翻页的日历,这里的一切她再熟悉不过。
她站在这,就像闯入了多年前编织的一段梦境。
你怎么
说到一半,她又没办法再继续说下去。
我就是游戏里那位X先生,对吗?
空气在此刻凝结。
有些记忆是在顷刻间被唤醒的。
她说:对。
听到她的亲口证实,薛裴忽然有些哽咽。
他想起她游戏里对X先生的文字描述
X先生是一个很顾家的男人,也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虽然他工作很忙,但都会在晚上九点前到家。我们都是普通的职员,生活过得很紧凑,但每天都很幸福。在结婚的第三年,我们终于有能力买了一台小汽车,他每天都会绕很远的路送我去上班他身上有很多很多优点,但有一点不好的是他不喜欢我养宠物。
这是她想象中和他在一起的生活,过着简单却幸福的日子。
朱依依看着墙上那本泛黄的日历,视线逐渐模糊,其实我20岁那年的生日愿望,就是嫁给你,能和你拥有一个家。
她平淡的语气,在薛裴心里掀起巨浪。
他有很多话想说,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对不起。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朱依依笑得坦然,20岁的朱依依是这么想的,但现在的我已经不会这么想了。
薛裴心里酸涩,带她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她复读那年,写给他的全部信件。
这么多年,他仍旧保存得很好,他甚至记得每一封信的内容和日期。
还记得你写给我的这些信吗?薛裴笑着说,我们以前还说过,等到很多年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回头看。
薛裴正要打开第一封信,忽然听见朱依依说:哦,我已经全都烧掉了。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握着纸张的手泛白,薛裴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烧掉了?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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