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旅客,由昆市飞往千花市的1205号航班即将起飞,请关闭电子物品,不要在走廊走动。”
杨业身穿迷彩t恤,提着一个行李包走进了头等舱,找到自己的座位后坐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飞机起飞后,他虽然闭着眼睛,但缓缓叹了声气。结束了近十年的军旅生涯,如今退伍还乡,三分不舍三分惆怅。但想起十年未见的父亲,心头又被厚厚的期待覆盖。
过了一会儿,杨业闻到一阵芳香,女人的香味儿,很舒服。这时感觉到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他睁眼一看,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带着一丝紧张看着自己。
“大哥,帮帮忙,我可以坐你身边吗?”女人一副瓜子脸,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眸含着泪水,看上去,她很是慌张。
沈梦瑶从没发现过头等舱里还有这么没素质的,刚才,她正闭眼休息,不想身边的黑人男子对她毛手毛脚将她惊动醒来了。
她警告了几声,没想到黑人男子变本加厉,动作更加猖狂。沈梦瑶吓坏了,她看到旁边隔着一条走道的杨业,见他穿着迷彩t恤,直接起身跑过来了。
杨业抬头朝右边看去,一个身材魁梧的黑人男子正阴沉看向他们这边。
这时,黑人男子起身朝这边走来,用生涩的汉语说道:“哥们,我们换个座吧!”
杨业没理他。
“如果你不识相的话,小心我把你从飞机上扔下去。”黑人男子怒了,低喝一声。
杨业还是没理他,大手一伸,将沈梦瑶直接揽在怀里,用行动来说话。
“法克!”黑人男子暗骂一声,俯身下来,那比砂锅还大,像黑狗屎一般黑的拳头直接朝杨业打过去。
“啊……”沈梦瑶惊呼一声,拳头眼看着就要打到杨业的脑袋上了。
杨业右手抱着沈梦瑶,左手突然抬起,相对黑人来说不大的手掌,不偏不倚接住了这一拳。
杨业一皱眉:“滚!”
一股巨大的力量从他手臂传递到手掌,冲击到黑人的拳头上,黑人男子被击退了几步,摔倒在座椅上。
就在这会儿,杨业和沈梦瑶换了个座位,沈梦瑶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左手臂又将她紧紧的抱住了,一股特有的男人气息充斥在鼻间,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黑人男子挣扎着又准备过来,杨业突然开口,用流利的英文说道:“如果你以为华夏人好欺负,那你就错了,很可能你会因为今天的事而后悔终身。”
黑人男子邪笑一声,他就不行这看上去没自己强壮的小男人能打赢自己,再说,他可是军人出身。刚才那一下只是失误!
又是一拳朝这边砸过来,杨业冷哼一声,右手一挥,再次接住了黑人的拳头。黑人动作很迅速,因为他是站着的,位置上有优势,猛地一脚朝杨业的腹部踩下去,那又长又粗的大腿,似乎爆发力极强。
当周围的乘客看到这一大脚即将踩在杨业腹部时,有人已经忍不住捂住了眼睛。而这时,奇迹发生了。
黑人男子踹到一半的脚又缩了回去,然后身体慢慢的,一点点的蹲到地上。
“法克,疼……疼死我。”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杨业五指发力,手指钻入黑人男子的拳头,将他的小拇指和无名指猛地后面一掰。
五指连心,两根手指已经被杨业掰到极度弯曲的程度,黑人男子开始求饶。
杨业抓着他的手,慢慢站起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喝道:“我再说一遍,这是华夏,不是你们能够为所欲为的地方。滚!”
黑人男子惊恐的看了杨业一眼,连滚带爬的逃离头等舱。
“好,干的漂亮!”
周围几乎都是华夏的乘客,看到杨业的所作所为,不禁热血澎湃,纷纷鼓起掌来。
“姑娘,你叫什么?”渐渐安静下来后,杨业看着身边的美女问道。他这才仔细注意她。
上身穿着一件白色雪纺衫,下面是一条黑色包裙,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细带高跟鞋,一双大长腿被黑丝包裹着,显得极为性感。肌肤胜雪,仿佛吹弹可破,尤其是那一双灵动的眸子,特别惹人喜爱。
“我叫沈梦瑶,谢谢你仗义相助。你叫什么呢?”
“我叫杨业,单身!”
闻言,沈梦瑶脸色微红,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有微信吗?到了千花市,请你吃顿饭。”沈梦瑶开口说道,只是想纯粹的感谢一下他。
杨业摇头:“手机还没来得及买。你可以把你的号码告诉我,我记得住。”
沈梦瑶有些惊讶,这年头出门不带手机的人可不多。她顿了顿,拿出一张精致的名片递过去:“有空的话,可以去这上面的地址找我。”
“沈梦瑶,很好听的名字。”杨业不由赞美道。名片上只有一个名字和号码,还有一个地址,之外并无其他信息。
到了千花市之后,和沈梦瑶道别之后两人就分开了,当杨业提着包走到机场外面的广场,看着远方的高楼大厦,不禁感慨万千。
拦了一辆的士,直奔振兴路,家里的地址他始终是记得的。下车之后,入眼便是一座超过二十层的大厦,下面是一个购物商场。杨业记得,这里原来是几个机械厂,每天上下学都听到乒乒乓乓的敲打声。
绕过购物商场,三排五层高的居住区出现在眼中。墙壁上斑驳泛黄的颜色似乎诉说着这里的历史。
他直接朝他有病
杨业在家里四处走走看看,回忆着从军之前的儿时生活。不一会儿,餐厅里传来阵阵香味儿,饭熟了。
姑父周常本一遍开酒一边招呼杨业吃饭,姑姑杨梅则站在阳台边不断朝下面张望,嘀咕道:“这孩子,说好带男朋友一起来吃饭,怎么还不见人?”
“哎呀,她不回来就不回来了嘛,饭菜都凉了,小业刚回来指不定饿坏了,咱先吃吧!”周常本皱眉说道。
杨梅一听不悦了,双手叉腰怒道:“周常本,你什么意思?你亲女儿父子相见
杨业慢慢站了起来,沉着脸说道:“这里是我家,怎么叫我爸住这里是浪费资源?姑,姑父,你们今天把话说清楚。”
从今天回来看到的一切,杨业其实心里已经有些不安了,姑姑贪财,表妹周柳也是个虚荣之人,姑父本分但没他老婆女儿厉害。加上这个痞里痞气的黄超,爸爸的日子肯定不好过。而且,他刚才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根本没看到一样属于父亲的东西。
刘梅立即走到黄超身边,按住他的肩膀,然后笑道:“小业啊,你爸爸几年前犯了严重的关节炎,一直也联系不上你,到医院花了五六万都是我和老周去借来的。后来你爸说一个人住这里太孤单,小柳就让他男朋友找关系送到养老院去了。”
“那个养老院?”杨业不想听她的话,直接看向黄超。
“城东,天安养老院。哪里不太好找,你得注意点。”黄超笑呵呵说道。
杨业直接起身,提着包就出门了。
“哼,一个破当兵的,脾气还这么大,真不知道这几年兵怎么当的?”刘梅朝门口狠狠瞪了一眼。
“妈,你说表哥回来了,他会不会把这房子要回去啊?”周柳有些担心道。没错,几年前,她和母亲刘梅看上了这套房子,虽然老了些,但起码在这寸土寸金的千花市有个安置的地方。
后来周柳把这个想法跟黄超一说,黄超立马来了兴趣,两人一拍即合。刘梅时不时来看自己大哥,悄悄在房间里撒上些水,让湿气变重。加上是老房子,防潮效果也不好,不到一年,老杨就住医院了。
刘梅巧言善辩,加上周柳一双甜腻的嘴,母女俩来了几次,就说服了老杨,在黄超的安排下,坐着轮椅进了养老福利院。
黄超冷笑一声:“要回来?有证据吗?我查过了,这房子是十几年前的单位房,当时是租借给你舅舅的,没产权证也没登记证,就是一张长期租赁,这么久了,那玩意儿有没有还不知道呢。再说了,他一个小兵仔子还有什么本事?我大表哥可是刑警队副队长,我那边还有几十号兄弟,他能翻出朵花来?”
闻言,刘梅的脸上扬起了笑容,周柳娇嗔的看了黄超一眼,把刚才有病的事儿抛在脑后,白了一眼道:“就你能。”语气中夹着一股得意的味道。
周常本一拍桌子,冷哼一声:“明天我就去工地了,这段时间不回来。”这个家,他越住越不是味儿。
话说另一边,杨业走到路边拦下一辆的士,告诉司机目的地是城东天安养老院,那司机一愣,居然不知道。
又拦了几辆的士,才有一位司机愿意去,不过要加五十块钱,原因是哪里偏僻而且没回头客。杨业只好答应。
车子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从有路灯的大道上转到简易公路,然后上了一条漆黑的砂石路,最后停在了一个挂着节能灯的石柱门口。
杨业下车,大铁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他喊了几声,一个五十多岁的保安走了过来,保安那手电晃了几下,隔着铁门冷声冷气问道:“找谁的?这么晚了,这里不接受亲属探望了,你回去吧!”
杨业那个气啊,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起码距离城区三十多里路,黑灯瞎火的,老子能去哪里?想着,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过去,笑道:“老哥,帮个忙,我才从部队回来,着急着想见见我父亲。”
保安看到那红大头,又仔细朝杨业打量了一翻,才将打门打开,并告诉他十二点前必须出去。
在一个面色冷漠的护理人员带领下,杨业在一个门口停下了,他指着跟前一扇发霉的小木门问道:“我父亲就在这里面?”
“你以为呢?难道还是五星级酒店吗?这是政府养老福利院,是不花钱的。”护理白了杨业一眼,转身就走开了。
杨业在四周看了一眼,身前就一条排水沟,散发着一阵恶臭。前面是一片橘子林,乌漆墨黑的,老人家住在这样的环境里能舒服吗?
他敲了敲门,没锁,自动开了。一股潮湿的发霉味扑面而来,他喊了一声:“爸……”
“啪!”灯亮了,昏暗的灯光下,不到五平米狭小的房间里,一个老人躺在一张小木床上,有些疑惑的看着门口。
“爸,是我,小业!”看到这情景,杨业的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了,一步步走了过去。
走到窗前,杨昭辉才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是小业,我的小业回来了?”老人说着,用一只手颤抖着朝杨业的脸上摸去,他生怕这又是一场梦。
“爸,是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杨业紧紧的握着父亲的手,半响,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杨昭辉挣扎着要起来,双腿无法动弹,杨业帮忙将他扶起半靠在床上,他掀开单薄的被子,看到父亲的双腿瘦骨嶙峋,没有一丝肉色,心中不禁一阵难过。
“爸,你别动,我给你看看腿。”杨业说着,从腰间摸出一个羊皮包,打开后一排闪亮的银针露了出来。
“哎,医生说没法治了,以后都得坐在轮椅上。小业,你别费力了。”杨昭辉叹息一声,颇感无奈。
杨业没说话,取出银针,对着血海、承山、足三里,三个穴位慢慢刺入银针,右手捏着一枚一针,在血海穴上轻轻转动着,丹田内一针翻腾,一缕元气通过银针进入杨昭辉的穴位,元气顺着经血进入他身体。
杨昭辉之感觉双腿微微有些发热,又有些酥麻。
十多分钟后,杨业收针,擦了一把汗水,笑道:“爸,你动下腿试试?”
“嗯?”杨昭辉闻言试着动了动双腿,惊讶的发现不疼了,以前只要一动,关节处就疼的钻心,所以不能走路。
“不疼了,真的不疼了,儿子,你,你是在部队学医吗?”杨昭辉满脸幸喜道。
“嗯,算是军医。”杨业点点头。
“好好好,比起我这个做老师的出息多了。”杨昭辉满是高兴。他的认知里,现在医生是个很吃香的职业。
父子两见面聊了大半宿,杨业本想在这里面将就睡一晚,但空间实在太小,而且潮湿很严重,杨昭辉硬是要他出去找个宾馆睡一晚。
“爸,您放心,过几天我就来接您出去,再也让您受苦了。”杨业说完之后,提着包出门了。
他从养老院出来后,没有车,只能凭着感觉在黑夜里行走,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了简易公路上。虽然路灯很暗,起码不用摸黑行走了。
走了三四百米,忽然看到前面停了一辆黑色越野车,走进了一些之后,看到车身轻微有些晃动。
“车震?”杨业有些惊讶,但很快便释然了,见怪不怪。
但走了几步,杨业便皱眉停下了脚步,他隐约听到车内传来微弱的呼喊声,是什么?他屏住了呼吸,耳朵一动,是一个女孩子喊的“救命!”
会治病会打架
杨业加快了脚步走到车旁,透过玻璃朝里面看去,两个年轻男子正将一个女孩摁在后排座椅上,欲做不轨之事。
“嘿嘿,小妹儿,你就从了咱兄弟两吧,保证让你好好舒服一翻。啊,你敢咬我?操你大爷……”
童菲儿简直要绝望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在下班回家的路上,会遇到新闻上才见到过的事。而且,这两个家伙明显喝了很多酒,手机也在慌乱中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