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如是就这么坐在他两米远的地方，裸露在外的手臂已经血迹斑斑，就连脸颊都烧伤了一块。
可他看不见，他只看得见聂茵。
柳如是不觉得身上疼，只觉得心脏疼，疼得她难以忍受。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突然摸出了身上藏着的匕首。
“去死！”
她使出浑身的力气冲了过去，却被聂衍一脚踢开，那飞弹过来的匕首，直接插进了她的肩膀。
她的身子骨本就弱，在这样的打击之下，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没有什么比她意识到聂衍也许不爱她更痛。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一个将她捧在手心这么多年的人，为何突然会变了一个模样。
“聂衍，我好疼，我的手上，脸颊上，腿上，真的好疼。”
柳如是确实受伤很严重，滴落在她身上的浓硫酸一直在烧灼，痛得她眼眶发红。
她想要用力尖叫，可更大的痛苦却从心脏传来。
聂茵没说话，这一刻她已经失去了言语。
她看到柳如是的脸颊受伤了，肩膀在流血，狼狈的比狗都不如。
柳如是今天来到这里，是孤注一掷，是想用尽一切挽回聂衍。
可聂衍不爱她，竟然不爱她，她拿什么挽回呢？
这一刻，她哭得声嘶力竭，她想用是最最恶毒的话去诅咒聂茵。
虔诚的爱着他
可她没力气了，心脏痛得仿佛快要死去。
她的眼睛看着聂衍，乞求他能分出一点儿精力在自己的身上。
她受伤了啊，以前她的手指被划一下，他都恨不得将她送去医院。
现在她浑身都是伤，他却只是紧紧的抱着聂茵，仿佛聂茵会消失一样。
柳如是开始吐血，双手紧紧的抓着地面。
明明她是最怕疼的，可是身上的伤却仿佛被人抹了麻药，她感觉不到，只有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地上。
“聂衍，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为了这个贱人要把我关起来，你不是最爱我的么？聂衍”
她一边觉得心里疼，一边又哭，哭到身体都在抽搐。
“你是不是没有看到我受伤了，你看，我这里好痛。”
她伸出自己的手臂，手臂上是被浓硫酸烧灼的痕迹。
衣服被烧穿了，皮肤上血迹斑斑。
聂衍没说话，只是心有余悸的抱着聂茵。
柳如是又吐出了一口血，想要疯狂大哭，又想要疯狂大笑。
聂茵将聂衍推开，看到这样的柳如是，并没有感觉到畅快。
因为她在柳如是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曾经她也是这样，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希望聂衍能看看她。
虔诚的爱着他，只期待他的一个回眸。
聂衍可真是狠啊，以前将柳如是捧上了天，现在却又亲自将对方摔进地狱。
她扯了扯嘴角，声音很冷，“蓄意伤害，应该够判几年了吧？”
听到这话，柳如是的身体顿时一个哆嗦，慌不择路的抱紧了聂衍的腿。
“聂衍，你帮我，求求你帮我。”
聂衍将人一脚踢开，什么都没说。
这样的毫无感情，这样的狠厉。
柳如是先是看着聂衍笑，然后又看着聂茵笑，笑得仿佛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
或许她现在本来就和恶鬼没什么区别。
意识到聂衍不爱她，她比受刑的恶鬼还要难受。
所有对聂茵的报复都显得那么可笑。
她现在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傻子，竟然以为毁了聂茵，就能得到聂衍。
她仿佛清醒了，就算自己做得做多，也无法挽回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