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姐喜欢霍寒辞么?”
从始至终语气都淡淡的,就像两个老友在聊天。
“当然。”
“那爱呢?”
爱?
池鸢从未想过这个字,或者说,她从未接触过这个字。
她承认自己喜欢霍寒辞,是因为她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在唱独角戏。
如果察觉不到霍寒辞喜欢她,她肯定会死死捂住这份心思。
喜欢这种东西就像是坐在炉子前烤火,你不会问别人温暖是什么,因为你自己就能感受到,如果感受不到,或者是你还在跟第三个人确认,那就是没有。
所以她曾经看到女孩在网络上询问网友,男朋友是否还喜欢自己时,其实大多数这么问的人,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可爱不同,爱很复杂,爱又很纯粹。
喜欢随处可见,爱很罕见。
那是绿洲于久旱荒漠的存在,是人间的四月天,是乍见的小欢喜,既是永恒的心机,又是肮脏的心思。
可她大学的时候有幸去过真正的荒漠,只有站在那里才能深刻体会到,绿洲确实罕有,但砂砾才是常态。
所以她没回答。
男人乐于见到她的沉默,“霍总应该快到了,我让人送你出去。”
池鸢礼貌点头,摸不清这个人的心思,但也不想多待。
远处有服
务员走了过来,领着她往外走。
走出几十米远时,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小亭子里的男人。
他低头抚弄着杯子,面具之外的嘴角浅浅的勾了起来。
池鸢皱眉,并未多想。
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她已经来到了出口。
江叙锦早就在出口处,看到她出来,连忙仔细围着她检查了一遍。
“谢天谢地,我真担心你被人家杀人分尸。”
她松了口气,“你要是出了事,小舅舅肯定会掐死我。”
话音刚落,霍寒辞的车就停在了她们面前。
江叙锦有些心虚,毕竟是她带着池鸢来赌场的,所以她没去看霍寒辞,而是飞快的将池鸢塞入车里。
“下次再见!愉快。”
“嘭!”
车门被关上,江叙锦潇洒的进了她自己的那辆敞篷。
池鸢咽了一口唾沫,察觉到了车内的寒气。
“我可以解释。”
她软着嗓子,不介意哄哄人。
霍寒辞的视线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池鸢本来觉得萧绝在国外长大,被礼貌吻一下手背没什么,毕竟人家还有吻手礼,吻面礼。
但现在被霍寒辞这么盯着,她总觉得那块皮肤在微微发烫。
她的指尖蜷缩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到霍寒辞拿过消毒湿巾,抓过她的手,仔仔细细消毒。
他的动作很慢,也很认真,仿佛在对待一件艺术品。
池鸢知道他生气,但是又从他的动作里,感觉到了一丝尊重和珍惜。
喜欢是望月,不是你看到了它,而是在你看到它之前,它就已经照亮了你。
所以她愿意在霍寒辞的面前放下戒备,甚至交出身体的控制权。
她会控制不住的在他面前害羞,因为坦荡,所以无需掩藏这份情感。
可她很清楚,她不爱霍寒辞。
或者说,暂时还没有一个契机,让她觉得自己爱霍寒辞。
真是要多贱有多贱
霍寒辞擦干净她的手,抬头看她,“地下赌场的老板没找你麻烦?”
池鸢无需再多说,就知道霍寒辞肯定清楚她赢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