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滢示意酒虫在前边带路,铜钱欢快地一转圈便向着旁边的走廊飞去。就这么一路跟过去,直接到了下人居住的偏院。叮叮铃铃的声音听得真切多了,只是一时分辨不出具体是什么方位。
她悄悄地潜过去,遥遥地发觉在一株大桐树下有团人影在晃动。只可惜光影晦暗,分辨不出是谁。
“谁在那!”
胡滢一嗓子喊得那团人影一抖,不容对方有反应,她就已经冲了上去,一把抓住胳膊将人怼趴下了。只听对方喊了一声:“啊夫人!”
胡娘子一愣,仔细一看,抓住的竟然是千里。
“怎么是你?你在这做什么!”
“回夫人,的是想趁着晚上无事活动活动手脚,免得武艺生疏。”千里毕恭毕敬,他一身秦府下人的打扮,手里握着把木剑。桐树旁则立着个大木桩。
“就只有你自己?”胡滢松了手,左右观望。
“是。”
这就奇了怪了,木剑砸在木桩上,无论如何都出不来叮叮铃铃的动静。她特意检查了木剑以及桩子都没问题。
那声音从何而来?
而且她还发觉一件事,自从跟千里开始对话后,吸引她过来的叮叮铃铃就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胡滢是疑惑不解,摸不着头脑。
“你刚才听见点什么声音吗?”她问道。
“回夫人,的什么都没听见。”
“难道是我幻听?”胡滢挠了挠头。为了安全起见,她将院子前前后后检查好几遍,什么异状都没有。她这下是彻底懵了,只好归结于自己最近太敏感。也许那会睡傻了吧!
她叮嘱千里几句后就离开了。后者则又刻苦训练了片刻,直到余生拄着拐过来寻他。
“时间不早了,你也不能累坏身体啊。”余生劝道。
千里听话地收起木剑,走到好友身边,语气忧虑:“我这就回去,你腿脚不方便就不要出来了啊。”
余生闻言脸色微微黯然,幸好是晚上看不太真切而他又迅速转变情绪,扬起点温和的笑:“没事,出门走两步还是可以的。我们回去吧!”
“好。”
俩人的身影踩着月色,逐渐消失在偏院木门内。
屋脊上,灰冷的石鸳鸯赫然蹲在上面。雕刻的眼底蒙着深深阴影。忽地叮铃铃一声细响,鸳鸯背部裂开数道缝隙,如蜘蛛腿般的爪勾慢慢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