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临春神君。
秦翎墨盯着他看了几秒,张口说出个名字:“玉郎。”
“金你想起来啦?!”神君心中一喜。“临春”二字是他的号,玉郎才是他的名。
“模糊的有点影子罢了。你还是别高兴太早。”秦翎墨说着起身,之前的种种痛苦都荡然无存。此时浑身上下精力充沛,倒让常年体弱的他不太习惯。
临春神君也并不失望,他很清楚眼前情况:“我知道,你是被激得暂时现了法相,但这人间的劫难还没过完,以后还有吃苦的时候。至于现在这模样,过段时间就消下去了。”
秦翎墨点点头,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一直都这么妖里妖气的。胡滢倒是有点遗憾,这金发金眼显得更俊了,女孩子都喜欢漂亮的。
他定了下神,蓦地抬眸指着淡重山道:“万心,把淡家人都拿下!”
右护法早就看淡家大混蛋不顺眼,一攥法剑就向着淡重山他们走去。临春神君虽没什么动作,但明显是随时准备策应。
淡重山愣了:“这,这是干什么?!”
“你还有脸问?”秦翎墨冷笑:“谁给你的勇气?你可知酆都死酒的后果,我死倒无妨,牵连滢儿你有什么话好说!滢儿乃神女有命,若是出了岔子,这世又失了天选之人,这且不是替天魔除去障碍?”
“这,不是……!”淡重山想辩解,可话没说完就被堵了回去。
“难怪淡老你要讨回蜉衣,将天魔武器把握在手,再除掉神女,日后天魔降世好邀功啊!”
秦翎墨语气平静却透着森森冷气,竟让让这已经初夏时节生生降下温度,听得心颤。
“绝对没有这回事啊!”
“没有?我看你们根本就是世代奸贼。就算你们前任家主悔悟,也都毁在你们手里,何况当初怕只是卖主求荣为了活命,如今终又贼胆不死,其心可诛!”
秦翎墨虽然酷吏之名远扬,素日行事却并不会看人出身下菜碟。一视同仁的他说出“世代奸贼”的话来,已经是怒了。
他瞥了临春神君一眼:“淡家居心叵测,我看还是不留了吧。”
轻飘飘的语气,沉甸甸的深意。
临春神君全无异议:“这有何难,无迹酆都近些年虽然与天道没什么冲突,但金方才所说句句在理,淡老爷子,你这是闲日子过多了,不知天高地厚,想助纣为虐啊。”
淡重山浑身一颤,膝盖一软跪在地上。这可是灭族的大罪,倘若真坐实了,淡家绝对跑不了。而无迹酆都这些年的平静也将彻底粉碎。
他之前就听闻人间有一酷吏宰相谈笑间就能要人命,没想到现在人不仅变了亲王,还与神君沾亲带故,指鹿为马也绝非不可能。况且观梦阵种种,他还真有口难辩!
错就错在他牵连了胡滢,若在阵中,胡滢真以刀刺心而出事,秦翎墨绝对叫他们一个都活不成。
就算现在无事,但只要想想那种可能,便不可原谅!
就在淡家战战兢兢,想要辩解时,暗卫匆匆而来,大声禀告:“主子,不好了!方才地动,审讯的偏房塌了,陆大人被埋在废墟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