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淡重山还是那句话——烧家的事可以押后再说,但蜉衣以及狱魂擘必须要现在就带走,没得商量!
正在僵持当中,秦翎墨终于跨进会厅的门槛。万心在旁边搀扶着他,这烧还没退,踩了棉花般深一脚浅一脚。若没人在旁,恐怕要爬着过来。
让堂堂敬亲王失态实在罪过,尤其万心这种视兄弟为手足的类型,完全没顾忌自身巫筮煞气,源源不断冲着厅堂里那些人而去。
这股怨气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肖洛宗主差点以为自己右护法要成魔了。
深渊之主回来时,秦翎墨就得到了消息,说胡滢昏迷了。他别说在发烧,就是马上要断气也绝对要看胡滢一眼不可。
临春神君有事外出,岳长清因为有把子力气,被医无殇抓壮丁叫去帮忙看管玉禅心。这留在秦翎墨榻前的也就万心一人,实在拧不过只好扶他过去。这路上操碎了一颗老妈子的心,要说这兄弟情绝对是真金的。
秦翎墨从深渊之主那得知了目前情况,虽说还没什么具体解决方法,但胡滢性命无忧这点毋庸置疑。这让秦翎墨顿时放下心来。
要不是还有魔族在正厅候着,秦翎墨肯定会守在自家娘子床前,直到她醒来。要做她睁眼看到的第一道白月光。但既然胡滢无碍,那就不能叫私情影响正事。
于是拖着还滚烫的身体,在万心的搀扶下,秦翎墨跨进会厅门槛,在主位上坐下。
他发冠已除,漆黑长发柔顺地披垂在肩背上。因为烧热未退,眼底发青,脸颊潮红,添几分病容尽显憔悴与柔和。
淡重山见此,眉宇间终于有几分松动。他起身冲秦翎墨一拱手:“听闻秦相是天底下最公正无私的,我等佩服直至。想必秦相不会做出错误的裁决。”
他们一族毕竟隐居在无迹酆都太久,对外界的变化掌握没那么迅速。记忆里的秦翎墨还停留在宰相之位上,殊不知人间已经几度轮转。
秦翎墨抬手一环:“恕我失礼,身体有恙礼节不周,还望见谅。”
“秦相不必气,只是今日这狱魂擘我必须带回去。”淡重山撂下句狠话:“你们有所不知,这狱魂擘可非等闲之物,就是我们酆都也没有能真正支配它的人。因为它是天魔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