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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城
戏台上,水袖轻转,戏腔委婉。又是一场恩义万古仇。粉黛在扭身沉腰间晕染,人间多少姹紫嫣红都在一唱一念间绽放又枯败。
天,阴雨晦暗。
细细雨丝砸在朱金木雕上,溅起层白雾。屋檐下的雅间里,秦世谨正喝着清茶。
台上才子佳人,王侯将相转眼就换了一轮。淮王爷嫌弃地叹口气:“怎么又是这样的结局,真是看到腻了。”
“师父想看什么戏码?”侍立在后面的泉先生恭声询问。
秦世谨将悬在嘴边的茶盏放下,凝神细思了片刻,说道:“我倒是想看好人活得长的戏,能惩治恶人才痛快。”
“师父,这《帝女花》就是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的啊。”
“那就错了,这给大多数世人看的东西都是错的。宣扬的价值也是为了更好地控制愚民。”秦世谨摇头叹气,颇为遗憾。“就如吾儿,到死都还在为什么忠君大义而牺牲,实在无趣又可怜。身为父亲,我很是伤怀的。”
他这番感慨并不是第一次说起,泉先生已经习惯。他知道这番话的后面还有别的,需要自己来补充。
“师父,事情已经在进行中,陆继言现在应该是焦头烂额。”
泉先生恭声回禀。
秦世谨却没听见一般,人已经将精力全部投注到戏台上。
又一出好戏上演了。
楼外,嫣红的血泼溅在白墙上,异常刺目。丑陋的怪物瑟缩在墙角,半边脸满是密密麻麻的脓包。野兽般的肢体勉强裹着过去衣裳的碎片。
“我,我不知道…我不是妖怪…”
他本就含糊的声音越急就越说不清,到最后完全只有怪腔怪调的嘶喊。一片黑影笼罩他,寒光一闪,更多的鲜血在白墙上描出垂死的痕迹。
“又一个解决了。”
将刺进怪物体内的唐刀拔出来,身穿黑底黄纹的天罡卫卫士说道。
他的同僚点点头,快速地在记录本上画下一道。已经满满好几页画得密密麻麻。每除掉一怪物他们就会画上一道,到现在居然已经换过好几本记录。
几步开外,身穿铜黄软甲的金啸愁眉不展,脸色阴沉得堪比锅底灰。也不怪他没好脸色,这京中一日安宁都没有。这阵子不知道从哪来的妖怪到处横行直撞,到处伤人犯事。
原本在宫中祈福消灾的肖洛竟然是假的,这消息只有少数人知晓。金啸也在其内。但老实说,他一点也不惊奇。
胡滢离开前早就告诉过他肖洛的事,现在看来一定是后来寻了机会逃脱了。金啸对此并不奇怪,可这些妖怪伤人可怎么处理?这么一直杀下去好像没什么作用,而根据地也找不到。随时随地会冒出来,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