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ga/a-righjsot
心魔心态已经原地爆炸,唯一想的就是要将秦翎墨这罪魁祸首杀死,以解心头之恨。至于说仙缘护体,都已经拉不回他狂态大发的神智。
他以最快地速度穿越纷乱的营地。那些乱战一起的绵夷士兵已经完全映不进他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
杀人毁魂!
秦翎墨扶着墙壁与柱子,从马棚深处走出来。止痛药已经起了作用,他几乎感觉不到肋骨与腿部的疼痛。可骨头的异状并没有恢复,只能拖着一条腿慢慢往前挪动。
就在炎燚告知阵眼被意外触发时,瞬息间他想过很多事。包括心魔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绝对会来送他“上路”。因为换成是他,也不会再将祸患继续留下去。
如果此时死了当如何?
秦翎墨发现自己竟然想不出来之后的盘算。脑海最先冒出来的就是胡莹的笑容。突然有种从未体会过的慌乱与战栗袭过心头。
对死亡,他从不畏惧。不是他不怕死,而是他从来都清楚,自己若是死了也一定很有价值。
然而方才的一瞬,他像是看到了不知是否存在的零星画面。
那些泛着微光的场景里没有繁华都城,没有金戈铁马,只有一方院,几间青瓦房。老狗一条,鸡鸭成群。院前繁花似锦,院后果树成荫。他趴在书案上歇,忽地惊醒,望见半敞开的花窗外,胡滢正举着狗尾巴草逗弄他。
这场景仿佛真实存在过又好像只是一念之间的幻想。秦翎墨甚至没法多回想就已经消失不见。
如此温馨的闪念却成了心中颤动的来源。他知道自己落在心魔手里不是身亡那么简单。可世事无常,既然已经来了也唯有面对。
掠过心头的战栗慢慢消退,像仲夏雷雨季飘过的阴云。虽然投下阴影,但终究化作虚无。
心魔的出现也仿佛就是飘来的一片乌云。不知何时出现,抬眼一看已经站在三丈以外。
虽说单凭俩人的武力值,秦翎墨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可心魔并没有一碰面就不管不顾地扑上来厮打,那是乡间野夫蠢妇的做法。有些时候,人也好,魔也好,都会思虑过多。心魔在看到秦翎墨的瞬间,理智已经降到了最低点——于是物极必反,他已经不相信眼前的人会如此大刺刺地站在那等死。
但此时的秦翎墨已经逐渐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将面对什么。人只有面对未知与遗憾时才会畏惧不已。
“早知道你留不得,稍晚一步还是叫你得逞。”心魔脸色阴鸷:“不过到此为止了。”
“那只能说你见识太少,这点挫败就受不了了吗?”
“像你这般的人又怎么体会过绝望?”心魔笑了,他已经做出判断:“但我可以让你好好体会过绝望再上路!”
他终于行动,摩挲戴在指间的狱魂擘,嘴微微翕动,默念不为人知的咒语。
淡淡白光刹那迸发,转眼成秋练般光弧直扑向秦翎墨。瞬息万变之间根本不容任何人有反应。只是这光弧并没有直接将秦翎墨斩杀数段,而是撞碎的晶体般渗透进他体内。
霎那间一切都变得混沌不堪,黑沉的天光将他整个笼罩。目力所及只看到处处荒凉。
赫然间,秦翎墨看到不远处有断头台。高高的铡刀悬在上面,寒光正对的竟然是秦御人的头颅。
“皇兄!”他低呼一声,不禁往前跨了一步。
押在铡刀下的北唐皇帝一动不动。此般场景实在太过真实,让人忍不住心也高高悬起。秦翎墨快步上前,手刚刚按在自己皇兄肩头,头颅就已经咕噜滚落。
翎墨,替我申冤啊!替我报仇啊!
头颅咧着嘴在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