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翎墨没有后退,他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铁石般的拳头砸过来,他头一歪,脸颊顿时红肿起来。随后就被格罗桑按倒在地。
“你这畜生!”
格罗桑铁钳般的双手重重一击,顿时秦翎墨紧绷的身躯一震,钻心的痛袭来。他深吸一口气,因强忍痛楚而浑身瑟瑟发抖。绵夷人最不屑对手无寸铁的人动武,但秦翎墨是个例外。在绵夷将士眼里,他就不是人!
想起惨死的同胞,格罗桑就火气越来越盛。干脆双手扼住秦翎墨的脖颈。他想掐死这个恶魔!
“咳咳咳……”艰涩的咳嗽声随时有被掐断的危险,秦翎墨只觉眼前发黑,所有血液似乎都涌上太阳穴,懵懵直跳。胸腔里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少,生命之火也随之要熄灭。
琅奇与薛延骨看在眼中,急在心里。真怕一不心人就完了。倒不是对秦翎墨多情深义重,而是他死了,饱受摧残的绵夷必将再迎来巨大报复。
好在狼主赶在他们说话前下达了命令:“他还不能死,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
格罗桑到底不敢违抗狼主命令,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霎间,秦翎墨猛吸一口气,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那架势似乎要将肺也咳出来。他弯着腰,半瑟缩在地,不停地干呕与咳嗽。
“把他拉下去关好,严加看守,不得出一点差错!”
“是!”
看着秦翎墨被士兵拖走,琅奇这才发觉自己手心里全是汗。而右手竟然下意识地搭在剑柄上。
他侧头望向自己的父汗,忽然心中微惊。锻锋孤鸿双眼发红,盯着地面上溅到地血迹竟然舔了舔舌头。难掩嗜虐渴血的神情。
这绝对不是他父汗原本的模样。
琅奇胸中如垒巨石,越发沉重,越发坚定。
还是先前的马棚,绵夷士兵将秦翎墨往里面一推搡,直接拿铁链扣住他脖颈,像拴牲口一样将他拴在木柱上。双手倒是得到了自由,只是铁链不算长,也就够他坐下休息。
除此之外,一丈远的地方放置着饮水罐与食物,干馒头上面还残留着士兵的黄痰。那是押送他的人临走前的赠礼。
待遇还真是“好”啊!
秦翎墨自嘲,稍稍一动浑身就如拆筋拔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