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白霜已经开始化了,鹅黄的迎春花瓣一颤,水珠滴落,溅起微漪。
让北唐一国之君感念的人肯定是卓尔不凡。这点上,没人会反对秦翎墨当选。只不过现在这号称行走的北唐律法正在与一碗酒蒸蛤蜊较劲。
岳长清特意从城区买回来请他吃。平日里秦翎墨还真没怎么吃过。
这东西需有闲情逸致的功夫,才能一个个撬开壳,摘除沙包,然后享用白嫩鲜亮的蛤肉,嘬一口浸着酒香的汤汁,简直要拍手庆幸生而为人。
秦翎墨以前没功夫,等于他压根不会吃蛤蜊。
“来来来,别气!”岳长清豪饮一杯酒:“这东西不名贵,但味道好。你尝尝!”
望着眼前那一盘张开口的蛤蜊,秦翎墨真的很想对岳长清说:你故意的吧!
岳长清被瞪得发毛,领会错了意思。他动手剥开一只蛤蜊,将盛着嫩肉的一半递到秦翎墨跟前:“你说你,光性子随了狼,吃饭习性怎么就没随呢?狼吞虎咽听说过吧?你这吃饭如此腼腆,在边关还不饿死啊!”
……
“你不会,吃都不会吧?看着我干什么,张嘴,吃。”
……
不出意料的,岳长清被打了出来。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动见牛羊。
牛羊不远处,两只红狐狸在做白日梦。炖牛腩好吃还是羊键子好吃。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一狐抗走一只崽子准备开荤。
“哎哟哪个天杀的偷走我的羊羔啊!还是最肥的那只!”
“我家牛犊也丢了!就这么一错眼的功夫!”
两家放牧人凑在一起骂天骂地,骂到最后发现丢崽的地方多了俩泥瓦罐。刚一打开,满满的酒香飘得整片草原都闻得见。
其中一户放牧人愣了半天,问道:“这开始流行拿酒换牲口了吗?”
“没听说啊!怕是碰上恶作剧的狐狸了吧?”
离着人群五六百米的地方,胡滢与她祖爷爷正擦拳磨掌准备好好搓一顿。
这一口还没吃上,就听见有人声从不远处飘来。
“果然,我猜你们就是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