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的回答让胡滢松了口气。荼罗花受血液滋养,是种偏邪性的植物。对八字轻的人尤其有影响。当然——她很怀疑像自家相公这种手上沾血的主儿也许煞气比荼罗花还强。
不过,她可没有拿墨墨安危来打赌的兴趣。
秦翎墨毫不介意形象地半跪蹲下身,细瞧荼罗花后抬头望着胡滢:“能把它带走吗?”
酒肆老板娘很想说不行,可看到对方充满希望,像融化漫天星辰般的眼眸,那个“不”字死活都憋不出来。
“我想,如果找个盆,拿动物血浇灌的话,应该是大概可能带走的…吧!”
婉转半天,胡滢还是松口答应了。
没办法,长成秦翎墨那样就是老天犯规。
祁连山某处洞穴里,阵阵压抑的女子呻吟声时不时传来,像穿越重重迷雾深夜。
呓语毫无绮丽之处,只有咬着牙关挤出来的痛楚。
躁冷的洞内,祭红依着石壁坐在地上,她半边身子发麻,胳膊到现在还不能活动。要不是她撤得及时,再加上肖洛当时情绪不稳,没有继续追杀。不然她恐怕连命都没了。
藕断般白嫩的手臂上满是血污,她已经处理过,不至于废掉。只是以后恐怕会落下点后遗症。
可她并不觉得有什么苦痛,与自己比起来,肖洛也好不到哪里去。
心魔说过,只要持续刺激宗主,他早晚会崩溃的。而只需一瞬间的机会,就足以天翻地覆。
她用自己完好的手臂拢住膝盖,缓缓闭上眼。
比起身上的痛,她心里有着永不愈合的伤口。为了安抚它,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她什么都不怕,只是有一样。
天青,没有你在身边,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