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之前见过你这幅样子,我现在即使饿死也得先把这些年的来龙去脉问明白。”夏悦边说边期待地看着肉烤的金黄。
梁茶觉得如果夏悦说这话时能看着她才更有说服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问。
夏悦定定神,说:“昨天到的。因为不知道你又在地球上的哪个角落、方不方便,就干脆没和你提前说。”
虽说梁茶工作原因不能常常联络上,却实在是夏悦这些年交流颇多的人了。她与梁茶虽是初中同学,但相熟却是在高中,而这位当初“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姑娘对夏悦故事中的很多人都知之甚少……事发当天还不在。
夏悦真是没任何理由躲着她。
何况梁茶真的是夏悦后来极少有的真心结交、知道几乎所有事的朋友,夏悦还是极有信心她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也是今天才开的机,你提前说我真的看不到。”梁茶丝毫不考虑这饿鬼,见肉烤好之后自己先夹走一块儿。
夏悦失笑,把烤好的肉夹出来、再又往上码了新的。“咱们那些同学我当年都想过一个个将来可能干嘛,虽然……虽然还没毕业我就几乎和所有人断了联系,但我也敢肯定你绝对是与预想反差最大的。”
梁茶卷起生菜吃,还是当初那副一人能吃一盆蔬菜的架势:“你当年觉得我会干什么?”
夏悦想都不想、直接说:“翻译。你还记得咱们初二的时候搞那个‘职业规划’的系列班会吗,你当时就说要当翻译来着。”
梁茶微笑,说:“那时才初二啊,现在年纪都翻番了。你记性是真的好。那时的规划,和将来还差太远。”
夏悦摇头:“反正我就莫名其妙按那个规划走了……这个我也没想到。”她那个规划纯是对付了事,就找了个职业完成任务。
梁茶这些年虽然还顶着小小一张“柔弱”的脸,却实在不是这个性子——当初她就与外貌不符、如今更甚,说话很是直接:“那你还知道咱们班谁的去向吗。”
“基本一无所知。”夏悦怂惯了、患得患失惯了,鬼知道当初怎么就断的那么彻底,还拥有她联系方式的人恨不得一只手就数的出来。
梁茶与夏悦认识得稍晚,没能亲眼看着她一步步的斗争,于是说话不像商郁一样小心:“‘基本’?那比如?”
夏悦想了半晌,然后说:“嗯……你,程非衡。”
“?”梁茶飞速扫荡五花肉的进程都停了,“没了?”
夏悦点头:“是啊。不光如此,严格意义上算只有你一个,程非衡我是昨天晚上才联系上的……然后我俩约了明天晚上见面。哦对了,我想起件事来,昨天困晕了就给忘了。”
夏悦放下筷子掏出手机,点开京东飞速下单了本书——又接着吃。“我原本想着订外卖后买书,结果出来吃饭破坏了流程。”
梁茶见她提起程非衡这么无波澜,说:“你还真是不怵他。”她和程非衡同学十二年,一直觉得这人有点邪性……这是很多人的共识,夏悦却不属于其中。
夏悦说:“我怵他干嘛?有阿郁护着我我怕他?”还是当年的这一句——就好像那些事都还没发生,“我只是很生气而已,当时气得我根本懒得理他,更别提墨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