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想什么!每次见面最多就一刻钟,什么事儿也干不了,只能说两句话就走。”
毛团重重地叹了口气,“黛卡呀黛卡,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偷偷跑进宫去,小心哪天别被宫里的侍卫发现,给乱箭射死了!”
“能射死我的箭,还没出生呢!何况,如果真的不想要我死,就快给夜莺放假!”
“罢了罢了。”毛团晃晃头毛,“别激动,别激动!”
发现男人直直地盯着自己,毛团儿浅浅地打了个饱嗝,一只爪继续抱着那装满瓜子的纸袋子,另一只爪则伸出来,向着男人勾勾指头。
“怎么?”对方显然很不耐烦。
“来来来,大兄弟,吃个瓜子消消气。”
终于,男人再也忍不住了。他腾地从座位上站起,快步走到床榻边,一挥巴掌打掉了毛团手里的纸袋子。再一伸手,直接把毛团儿整个从床上脸朝下倒提了起来。
“吃吃吃,就知道吃!蠢团子,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嗑瓜子……”黛卡把毛团拎起来,在半空里狠狠地抖了几下,“整日吃喝玩睡,杂活儿都交给我干!我看你这是欠揍!”
“呼噜呼噜呼噜——!”
被抓在空中的毛团胡乱踢着小短腿儿,滚圆的身子蠕动着,挨了黛卡毫不留情的几巴掌。
“哎哟,哎哟哟,不得了啦,下属打上司巴掌啦!这还有没有天理啦——”
“蠢团子,别给我耍花样!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赶紧找机会让我和夜莺见面,时间最好长一点儿!”
“呜哇哇……知道了,别晃我了,我刚吃了一肚子坚果,再晃就吐了!”
发现毛团脸蛋憋得通红,连连咳嗽,黛卡手一松,把它扔回到了床铺上。
毛团艰难地翻了个面,呼哧呼哧喘着气。
“你这仆从,脾气倒是比主子还大!”毛团慢慢爬起身,软背靠在床上,紫色的大眼睛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你要我给皇上吹枕边风,这算不算是以权谋私,干涉内政?”
然而,得了承诺的黛卡才不管这些。他毫不客气地夺走了给毛团买的花生,抓出一把塞进了自己嘴里。
“蠢团子……狡猾又贪吃,也不知道皇帝看中你哪一点……哼。这花生还挺好吃。”他说着,一口气把剩下的花生全部倒进了自己嘴里,扔下榻上眼泪汪汪的毛团,大步走出了门。
“呼噜噜——!”毛团委屈地坐在床上,彻底大哭了起来。巨量的泪水喷涌而出,将整片床单打得透湿。
哭了一会儿之后,它发觉那个无情的男人并没有理睬自己,床上倒是水漫金山,便索性闭了嘴。眼珠一转,毛团吸吸鼻子,嘴角勾出一抹邪笑。
“哼……讨厌的恶魔!我还不信,我这个上司还治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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