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说再给一点时间多练练,他就会问你为什么要那么长时间,明明这么简单的事情。然后就会一连好几天用那种怀疑的眼神看着你,直到你承认放弃,是自己不行没天赋他才会恢复正常,一脸孺子可教的样子,天晓得她为什么会在一个面无表情的人脸上看出这么多东西来。
到后来,陆君窈也知道跟他是说不通的,索性也就不说了,反而没事就在他面前以一种催眠暗示的方式唠叨,妄图慢慢改变他。因为别看他表面上一副高岭之花的姿态,实际上脑补比谁都严重,遇到事情开始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自己一个劲在脑内上演小剧场,然后一开口就得罪人,唉。
顾如流看着自家徒弟低着梳了双丫髻的小脑袋,自觉她已经听了进去,就一摆衣袖,转身,“今日又有人来逆水投靠,是我曾经的手下败将,珺瑶,随我一道去看看。”
“是。”
陆君窈有气无力地回答,跟了上去。
等见到那笑容灿烂的父子三人,陆君窈才察觉到原来自己回到九岁是有特殊使命的,她从现在开始谋划,应该就可以从根源上杜绝她与师父跳崖的悲剧。
是的,面前这位在江湖上德高望重的中年男人就是后来山庄里出卖她和师父的小人,亏他在江湖上的称号还是什么君子剑,什么君子,伪君子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现在她看那人脸上和蔼可亲的微笑,竟觉得无比的虚伪、可憎。
“顾庄主。”见顾如流走近,中年男人忙上前拱了拱手。
“嗯。”顾如流淡定地点了点头,但下一句又让陆君窈觉得难怪人家会出卖他们,做的太对了,为自己报仇雪恨啊!
“你就是那只鸟是吧?”顾如流依旧眉眼淡淡,一本正经。
成功被这句话噎到的中年男人尴尬地又拱了拱手,礼仪倒是很全,“在下姓聂名傲,不是、不是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