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烙棘两只脚黏在原地,丝毫没有要靠近那辆车的想法。他被小叶生拉硬拽地拖了过去,不敢置信地问:“坐、坐哪?后......面......吗?”
“对啊,”焦蕉给他介绍自己的爱车,“这车我平时用来运货的,每天开去农贸市场,铁架子实着呢!运些小批量的水果不成问题。”
汪烙棘看着那个像块大铁板一样的车架,表情惨不忍睹:“这……能坐人吗?”
“能啊!上面放了两张塑料小板凳,你们坐那儿就行,”焦蕉欢快地说,“还敞篷呢。”
神他妈敞篷车。
汪烙棘:“......”本人有那么一点想死。
一只脚颤颤巍巍地踏上了车后架,他还是想再挣扎一下,于是脸上演出一副担忧的神色,“小叶两百多斤,你这辆车车头轻车尾重,他一坐上后面这车架,你那车头肯定得翘起来。”
小叶扁嘴:“又是我的罪,伤心了。”
“啊......也是,”焦蕉犹豫了,安全问题确实不容疏忽。
对方这一丝犹豫让汪烙棘铺抓到了一点希望,他假惺惺地叹气,“所以我们还是换——”
“换人开吧,”焦蕉机智地说,“小叶哥坐前面开车,我们坐前面不就行了?”
汪烙棘:“......”老子想说的是“换一辆车开”......
焦蕉拔了钥匙,从驾驶位上跳下来,“小叶哥,你会开这个吗?”
“会呀会呀,”小叶搓搓小手,接过车钥匙,是无比地期待。
作为一个全能型生活助理,别说区区一台三轮车,他连挖掘机都会开,随时帮汪烙棘掘了对家公司都行。
小叶兴奋地坐上前面的驾驶位,车子的轮胎顿时瘪了一半。
问题迎刃而解,焦蕉大手一挥,笑容开朗地说:“小叶哥,你尽管无畏地往前开,顺着大路一直走就到了,连弯都不用拐。”
汪烙棘惆怅地望了望天。
与敌方周旋半天,终究还是无路可走了,不是任何山穷水尽都会有柳暗花明的。
这车,看来是不坐不行了。
焦蕉一个熟练的跃步跳上后车架,“要我扶一下您吗?这车架有点高。”
“不用,”汪烙棘轻嗤一声,“我又不是什么七老八十的大爷。”
“没,就是怕您像上次那样,摔着。”
“......”
最后为了安全起见,汪烙棘还是紧紧拉住男孩的手,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这辆可怕的交通工具。
——好像一位怀了身孕被搀扶着上轿的贵妃娘娘。
他和焦蕉一人一张小板凳,屈着膝,并排而坐,像两个等待着分果果的幼儿园小朋友。
脚边歪七扭八地横着几根竹制鱼竿,旁边有一个散发着腥气的塑料桶,时刻攻击着他的嗅觉。
汪烙棘像只蹲在笼子里的蛤蟆,指了指那个发出腥臭的桶,忍不住问了句,“这是泔水桶吗?装过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