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安托万的选酒品味没有任何疑问,但是看到这个价格他还是忍不住道:“你不会要买这支酒吧?”
“对啊,”安托万笑得很无辜,“也许你会喜欢的。”
沈邵祈挑了挑眉。
那瓶酒好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两个人就这样抱着酒逛起街来,卖手工钥匙扣的、卖酒器杯垫的、卖珠宝银饰的……
沈邵祈这辈子到现在,哪怕是最青葱少年的时代都没有干过这么“无聊”的事,今天却全程保持着极佳的耐心和风度,由着安托万来,末了两人找一间观景极佳的咖啡馆喝了一杯咖啡,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晚上外面有跨年演出,但两人都不想再被外人打扰,早就说好了,由安托万下厨做了一点简单的晚餐随便吃一吃。
吃完饭,沈邵祈又进了书房,安托万窝在长沙发最靠近壁炉的那一头,拿着一本书看。
没过多久沈邵祈就从书房出来了,他走到安托万旁边坐下,抽走他的书:“在看什么?”
安托万看的是pierrelemaitre的畅销小说aurevoirlà-haut(注1),沈邵祈拿过去,接着安托万打开的地方看了起来。
才跟他住了几天,但似乎每天都能发现他的另外一面,这种感觉挺不赖。安托万躺在沈邵祈腿上,观察着男人专注的脸:“你能用法语阅读?”
“中学时的必修课,但我很久没用,说得也不好。”
沈邵祈没说他连拉丁语都学过。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安托万看他翻书的速度也知道他的阅读能力不会太差,想来说得不好这种话,大概也有谦虚的成份。他突然有点好奇:“你大学学的是什么?”
沈邵祈从书里瞥了他一眼:“历史。”
“酷!”安托万说,“怎么会想到学历史?”
“有用。”沈邵祈答得言简意赅。
安托万对他敷衍的态度不太满意,故意呛他:“直接读金融不是更有用?”
“你怎么知道我没读过金融?”
“诶?你不是读历史吗?”
安托万观察沈邵祈的神色,不像开玩笑:“真有啊?”
沈邵祈忍不住笑了:“你这是什么反应?我读金融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那也不一定嘛,索罗斯不就是学哲学的?”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
看他兴致勃勃,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的样子,沈邵祈合上书:“的确,很多从事金融行业的人都不是金融专业出身,不过我真读过,我在mit交换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