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碧云书院>>若道使君无此意> 第五十四章 留取丹心照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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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留取丹心照汗青(2 / 2)

“不错,这几日乌勒在函州城内,还算出入自由。城中并无多少守军,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不得用如此卑鄙手段将我等引至死地,之后歼灭。”说道此处,乌勒怒火中烧,愤愤不平。

刺葛嗤笑道:“乌勒将军计不如人,如何能怪别人卑鄙?你我皆为大虞周邻,难道没听过中原人时常所讲的‘兵不厌诈’吗?”

“你!”乌勒瞠目瞪向刺葛。

刺葛假装没看到转向质鲁道:“大王,乌勒将军前不久刚灭大虞两万兵卒,被活捉敌营之后,竟然还能毫发无损的回来。只怕这又是对方的阴谋诡计。哪有战胜者主动提出和谈的道理。依刺葛之见,此话不可信!”

“刺葛,你是在怀疑本将军已被敌军招降了吗?”

刺葛从容不迫道:“刺葛本就是外人,一切还得西戎王定夺!不过,将心比心,刺葛不信此刻大王心中就无半分犹疑!”

乌勒一听这话,急忙向质鲁解释道:“大王,乌勒跟随您十几年,为您平定大漠各部落,随您四处征战。如今乌勒已断一臂却也没有怨言,只怕大王错失良机啊!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对乌勒的忠诚有所怀疑啊!”

质鲁扶着乌勒坐下道:“你是我的良将,本王自然不会怀疑!可方才刺葛将军的话也有道理。此战我军遭受重创,此刻应该按兵不动,不能留给对方破绽!”

“大王,再过两日便是中原人一年一度的盛节,我军只需要在那时率领大军进攻,定然可以一举拿下函州城!

这几日我在函州城内,所见所闻都没有半点应战之兵的样子,都在商量怎么过春节!大王,如果错失此等良机,之后再难找到敌人松懈的时候了!乌勒愿再领精兵,以报此仇!”

乌勒的话也让质鲁动摇,他此刻也不知该听信何人谏言,一个人愁眉不展的思索着。

刺葛见状,掩起心中的鄙夷,冷冷道:“战与不战,全看大王的意思。不过,要是开战,还请大王想好退路。

当初我北夷答应联合,出兵五万前来相助,说的就是待西戎攻下函州城,我北夷骑兵再行出战。

可眼下函州城迟迟攻不下,还等来了大虞援军。西戎已然折损数万人马。

此战如果再败,北夷自当明哲保身,原路返回。到时也别怪我北夷坐视不理。”

质鲁一听,立刻打消了作战的念头,这战要开,代价太大了!

他连忙安抚道:“刺葛将军不必担心,如今我西戎损失惨重,也应该休战。”

随后又吩咐乌勒道:“此次敌军伤我爱将,此仇本王定然会为将军讨回。只是眼下,将军还是先下去休养几日吧!”

乌勒怒目而睁看向刺葛,随后忿忿行礼退下。

函州城内,萧澈自然不知晓敌营之中竟还有此高手。他前几日因为右手烫伤未来得及给颜琤写信,待想写时,驿兵已然将离开。

还有两日便是元日,萧澈此刻望着空中皎月,心道:明日便是除夕,我的生辰。

征战在外的男儿,哪还顾得上生辰。

只是萧澈闲下来时也不免惆怅,冬日寒冷,他在屋外静立片刻便要回屋。回身便看到秦安从院中侧门走来。

两人进屋之后,萧澈边倒茶边问:“秦兄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秦安接过茶杯道:“薛朔早已将你放走乌勒的事密保给了圣上。我怕皇上会有所行动!”

萧澈不以为意道:“皇上早已行动,不然怎会将六名亲卫安插在御林军中随我来此。”

秦安自然知道天子亲卫是何人,他蹙眉瞠目的看向依旧云淡风轻的萧澈,心中慢慢燃起怒火,压低声音道:“我等在此拼命,难道不是为的他颜家的天下吗?又是监军,又是亲卫,这般不信任,那让他御驾亲征好了!”

萧澈笑道:“秦兄何须动怒,令人心寒的事你我又不是只见过这一桩。若每次怒气伤身,捶胸顿足,怕是早被气死了!萧某来此为的可不是守他颜家的江山,更不是为了立功受赏。”

秦安闻言,渐渐平复着心绪。

半晌出言道:“那如今怎么办?我等日日除了思索应敌之策,还得提防亲卫迫害。”秦安冷笑一声道“传出去也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问心无愧便好!其余的皆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秦安长叹一声,不再言语。两人便喝着茶闲聊其他事。

萧澈叹道:“你说,阿璃不给我写信是为何啊?离开这么久了,哪怕不是靠朝中驿兵,就是普通的传寄,我也应该收到才对啊!”

秦安笑道:“那你为何不给王爷写信?”

“我这不是抽不开身吗?何况我也是有意想让他改改那倔强倨傲的心性。

即使我在他身边,很多事就算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也绝不会让我为其分担。

就比如现在,他就算再想念我,也绝不会主动打扰我。我倒是想看看他究竟能倔到什么地步!”

秦安无奈道:“萧兄,你可能觉得王爷日日同你一处,甚至与你成婚,只是情之所至而已!可你却不知道这样的情得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肯舍身于便是此生最大的妥协了。就算王爷心性高傲,难道不值得你迁就他一辈子吗?

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面对这种不容于世的爱时,都肯舍下男儿心性,冒天下之不韪同他心爱之人在一起。何况他还是王爷!”

说完,秦安站起身来道:“言尽于此,萧兄好好琢磨一二,就不打扰萧兄与王爷互诉相思了!”

秦安的话仿佛狠狠的一鞭抽在萧澈的心上,他不禁问自己,这么久究竟是否真的将颜琤的爱看明白了。

他自然知道颜琤为了接受自己舍下多少,他感激着,回应着,可是也只是如此。

他对颜琤的爱只是自己初尝情爱的寄托,以及对颜琤深情不移的回报,他总以为自己爱的更多,可直到此刻才明了,终究是自己有负此情!

萧澈也不再犹疑,提起笔将半月之余的所有的事情,尽数告知写满整整十五页。

“正值新婚,舍下阿璃领军出征,为夫,吾不够格!明知阿璃思吾之情日甚一日,却依旧不闻不问,于情,吾不及你。

日后待你我重逢,吾任尔惩治。还请阿璃莫要忧思过甚,伤及身体。那吾难辞其咎!

……”

萧澈写好之后,刚装入信封。

房门忽然大开,萧澈惊起回头时,林钟已经端坐在桌前,拿着茶杯喝茶了。

萧澈扶额,这煞星又来了。林钟每次前来,定然有事,不是自己做的太出格,那便是圣上有新的旨意。

萧澈朝林钟走去,边走边道:“让我猜猜你为何而来?本帅释放乌勒一事,圣上已经知晓,让尔等查明回禀!对吗?”

林钟余光扫到萧澈右手消肿之后,便再未正眼瞧过萧澈。此刻也依旧喝着茶,算是默认了。

萧澈也坐下,坦然道:“本帅为何释放乌勒,你难道不知吗?实情回禀即可,切莫添油加醋!”

林钟冷若冰霜的眼神微动,语气中露出些许讽刺道:“还以为你不怕死!”

萧澈大笑道:“本帅一非天子死士,二非长生不老,为何不怕死?”

林钟不再言语,却也未起身离开。

萧澈见状,收起笑颜,渐渐不安道:“难道还有别的旨意?”

林钟依旧沉默。

萧澈蹙眉深思半晌,大惊道:“皇上要对袁将军下手?”

林钟放下手中的茶杯,准备起身离开。

萧澈却一把拉住林钟,目露厉色道:“你们查到了什么?不对,是你们冤枉了袁将军什么?”

林钟右臂被萧澈死死地抓着,此刻那双手就像烙铁一样灼人,他自然感受到了萧澈的怒意,难得出言道:“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他离死不远就行了!”

言毕,想挣脱开萧澈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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