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县攻克后,就派符离人葛婴率兵攻取蕲县以东的地方。
一连进攻铚、酂、苦柘、谯几个地方,都攻克了。
他们一面进军,一面不断补充兵员扩大队伍。
等行进到了陈县的时候,已拥有兵车六七百辆,骑兵一千多,步卒好几万人。
《史记》吴广素爱人,士卒多为用者。
将尉醉,广故数言欲亡,忿恚尉,令辱之,以激怒其众。尉果笞广。
尉剑挺,广起,夺而杀尉。
陈胜佐之,并杀两尉。
召令徒属曰“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当斩。藉弟令毋斩,而戍死者固十六七。且壮士不死即已,死即举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徒属皆曰“敬受命。”
乃诈称公子扶苏、项燕,从民欲也。
袒右,称大楚。
为坛而盟,祭以尉首。
陈胜自立为将军,吴广为都尉。
攻大泽乡,收而攻蕲。
蕲下,乃令符离人葛婴将兵徇蕲以东。
攻铚、酂、苦、柘、谯皆下之。
行收兵。
比至陈,车六七百乘,骑千馀,卒数万人。
4“民知有辟,则不忌于上”
三月,郑国把刑法铸在鼎上。
叔向派人送给子产一封信,说“开始我对您寄予希望,现在完了。
从前先王衡量事情的轻重来断定罪行,不制定刑法,这是害怕百姓有争夺之心。
还是不能防止犯罪,因此用道义来防范,用政令来约束,用礼仪来奉行,用信用来保持,用仁爱来奉养。
制定禄位,以勉励服从的人,严厉地判罪,以威胁放纵的人。
还恐怕不能收效,所以用忠诚来教诲他们,根据行为来奖励他们,用专业知识技艺教导他们,用和悦的态度使用他们,用严肃认真对待他们,用威严监临他们,用坚决的态度判断他们的罪行。
还要访求聪明贤能的卿相、明白事理的官员、忠诚守信的乡长、慈祥和蔼的老师,百姓在这种情况下才可以使用,而不致于发生祸乱。
百姓知道有法律,就对上面不恭敬。大家都有争夺之心,用刑法作为根据,而且侥幸得到成功,就不能治理了。
夏朝有违犯政令的人,就制定《禹刑》。商朝有触犯政令的人,就制定《汤刑》。周朝有触犯政令的人,就制定《九刑》。三种法律的产生,都处于末世了。
现在您辅佐郑国,划定田界水沟,设置毁谤政事的条例,制定三种法规,把刑法铸在鼎上,准备用这样的办法安定百姓,不也是很难的吗?
《诗》说‘效法文王的德行,每天抚定四方。’又说‘效法文王,万邦信赖。’
像这样,何必要有法律?百姓知道了争夺的依据,将会丢弃礼仪而征用刑书。刑书的一字一句,都要争个明白。触犯法律的案件更加繁多,贿赂到处使用。在您活着的时候,郑国恐怕要衰败吧!
我听说,‘国家将要灭亡,必然多订法律’,恐怕说的就是这个吧!”
《左传》三月,郑人铸刑书。
叔向使诒子产书,曰“始吾有虞于子,今则已矣。
昔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惧民之有争心也。
犹不可禁御,是故闲之以义,纠之以政,行之以礼,守之以信,奉之以仁,制为禄位以劝其从,严断刑罚以威其淫。
惧其未也,故诲之以忠,耸之以行,教之以务,使之以和,临之以敬,莅之以强,断之以刚。
犹求圣哲之上,明察之官,忠信之长,慈惠之师,民于是乎可任使也,而不生祸乱。
民知有辟,则不忌于上,并有争心,以征于书,而徼幸以成之,弗可为矣。
夏有乱政而作《禹刑》,商有乱政而作《汤刑》,周有乱政而作《九刑》,三辟之兴,皆叔世也。
今吾子相郑国,作封洫,立谤政,制参辟,铸刑书,将以靖民,不亦难乎?
《诗》曰‘仪式刑文王之典,日靖四方。’又曰‘仪刑文王,万邦作孚。’
如是,何辟之有?民知争端矣,将弃礼而征于书。锥刀之末,将尽争之。乱狱滋丰,贿赂并行,终子之世,郑其败乎!
肸闻之,国将亡,必多制,其此之谓乎!”
5“项羽兵败乌江而杀汉军数百人”
《史记》於是项王乃欲东渡乌江。
乌江亭长以船待,谓项王曰“江东虽小,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王也。原大王急渡。今独臣有船,汉军至,无以渡。”
项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於心乎?”
乃谓亭长曰“吾知公长者。吾骑此马五岁,所当无敌,尝一日行千里,不忍杀之,以赐公。”
乃令骑皆下马步行,持短兵接战。
独籍所杀汉军数百人。
项王身亦被十馀创。
乃自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