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以小小通融的理由,就是,桀不是坦纳多人。他有著和她完全迥异的文化环境,这更使得津的脑筋在一时之间卡死,现在到底又该遵守哪一方的游戏规则?津不想再想下去,恐怕自己脆弱的脑筋会因过度拉扯而断裂。
「妳还想知道什么?我可以通通告诉妳。」骨枭说。
「我已经得到想知道的了,谢谢你。」津强装镇静坦然。但,很快,她就觉得自己快要装不下去了,泪水在眼眶打转儿,情绪已在崩解。
「呼…对不起…我真的没胃口。我先走了…」津随即起身,鞠躬準备离席,借着鞠躬动作,把头压低,尽可能装作自在的转身,她不敢再看任何人,也不想被垩人看见自己这副软弱可笑的样子。
「骨枭大夫…」津忽然想起什么,停住脚步,背对着骨枭他们,拼命忍住颤抖的声音,问:「桀面对大恶屠的反常是什么?」
「妳感受到了什么?」骨枭反问。
津顿住,思索了一会儿,「陌生与恐惧。一种对杀戮的热血狂喜。他在遇到野垩人时也有这种反应。这样…不正常吗?」
「小津津很敏锐呢!」骨枭拍著细瘦的指掌夸著,同时发出叹息:「我早告诉过桀,强养不适合自己的生物,风险很大。」
没有得到正面回答,津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不会再说什么,提起沉重脚步急匆匆地离开。
望着津往幽黑的丛林方向,骨枭对着一旁树与石相偎的阴影,说:「跟好她吧。尤利。那是王要你做的监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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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呼…」
月光穿过枝叶,道道树影纹身而过,津狂乱的疾奔在山野中,不顾荊棘划破表皮,不在乎石头割伤脚底,不畏惧漆黑森林里的危险,她卯足全力奔跑,仿佛这样可以甩脱满身撕裂心肺的痛苦…空洞眼里看到的是椿萝匍匐在桀身上的妖豔身姿,还有…桀拥著別的女人像对自己一样温柔的情景…。
她无从分辨自己此刻的心境,她的脑子茫乱,她的内心纠结,一切乱糟糟,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双腿停不下来的狂奔著,像迷失在森野的小马,惊惶失措,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