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遇川摁住他的手,关上水龙头:“我来吧。”
江淼没吭声,默默松了手,退开。
骆遇川接过淘米筛,把水槽里散落的米粒收起来,重新淘了米,倒进电饭煲里,才加上水,身后传来一声东西落地的脆响。他忙回头,江淼愣愣地站着,地上躺着一只摔碎的瓷盘。
江淼嘴角动了动,却又什么都没说,沉默着一边蹲下,一边把手向地上的碎瓷片伸去。
骆遇川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顺势把人拉起来,看了看他,搂住他的肩往外走,来到客厅,把人按到沙发上坐下。
“先讲给你听,不然我担心你饭都吃不下去。”骆遇川语气听上去依然平静,握着他的手却没放。
江淼垂着眼,眼睫毛轻轻颤动,嘴角抿着,脸色不怎么好看,又难过又委屈,却倔强地不肯出声。
骆遇川捏了捏他的手,轻声说:“你出个声,别吓我。”
江淼眼睫毛又颤了颤,吸了吸气,才尽量平静地说:“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遇川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沉默一会儿,说:“这事,和方行远也有关系。”
江淼猛地抬头,瞪大眼睛,怎么又是他?!
那时候骆遇川和方行远已经日渐疏远,比之从前的普通同学关系还更为冷淡,不是他要刻意和方行远保持距离或是反目成仇,而是方行远似乎很想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坚定,也或者是想让骆遇川生出一些“悔不当初”的遗憾。他冷着一张脸,骆遇川也没有要贴上去的意愿,如此下去,“曾经同学”大概就是他们之间最后的定义。
但那天晚上,在一段时间的疏远之后,骆遇川突然接到了方行远的电话,是一个求助电话。
方行远压低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和恐慌,他说:“骆遇川,你快来帮帮我,帮帮我!”
就算两人没有之前的种种,只是普通同学,接到这样的电话骆遇川也不会坐视不理,他马上问是什么事,而从方行远半羞耻半害怕又前后颠倒的叙说里,骆遇川才捋清了事情的经过。